第一百二十二节 渺小如蝼蚁[第1页/共3页]

通玄殿内空荡荡，浑天老祖伸手悄悄一拨，无数星斗渐次亮起，集分解一团转动的星云，突然静止不动，酝酿百余息，缓缓反向转动，鞭策工夫回溯。无移时工夫，星云深处亮起一十七道流星，拖着长长的彗尾向后退去，扫过无尽虚空，清灵云海翻滚如潮，一缕缕神念投入此中。

浑天老祖道：“碧蟾子在外未归，你且在崇阳殿等待，待他回转清灵云海，自会去寻你。”

浑天老祖收去气意，神情淡然，并没有透露失落绝望。秀禾道人冷静站了半晌，忽道：“知盈道友曾说及，那魏天帝初入‘玄元天’未久，与之扳谈之时，主动问起贫道根脚，他又是从那边得闻贫道之名的？”

秀禾道人道：“劫余陨灭后，为扫清余孽，贫道播送神念，四周探查劫余的下落，这些年连续回转，另有一十七缕丢失在外，多数堕入绝地，一时不得脱身，又或是轰动了同道，顺手扼杀。贫道成心踏遍‘玄元天’，即便不能全数追回神念，也须弄清泯没于那边。”

契染貌似安静，一颗心却沉入谷底，迦耶所察知的统统，他不但感同身受，更有切肤之痛，在魏天帝跟前，他只是一缕随时都可收回的神念，百丈豪情，迟疑满志，到这一刻都烟消云散，成为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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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界”为血气法例所覆盖，六合浑然一体，无懈可击，魏天帝以神念推衍，要并吞此界，须破钞海量星力，万载工夫，终究所获仍有不小的变数，一定能尽如人意。他摇了点头正待拜别，心中俄然一动，伸手接引星力，法例之线编织人缘，破钞大半载风景，合拢作一颗莲子，顺手抛落“惑界”，穿透厚厚积雪，落入冰原冻土下。

一些之前忽视的细节涌上心头，魏天帝垂垂回过味来，当他成绩上尊大德之时，知盈道人最早发觉，主动招引他至“阖水界”一叙，神不知鬼不觉在他身上做动手脚，碧蟾子得以发挥神通，谛视他一举一动。跟着他不竭穿渡时空，法例之力冲刷己身，这点小伎俩并不能耐久，故此碧蟾子登门拜访，美意相邀，并赠以浑天老祖一缕气意，这一缕气意既是指向清灵云海的路标，也是感到他行迹的标记，今后今后，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浑天老祖之眼，无从遁形。

浑天老祖伸手打劫气意，托于掌心，双眼微微合拢，似醒非醒，似睡非睡，通玄殿内万籁俱寂，唯有一团星云缓缓转动。不知过了多久，碧蟾子悄无声气回到通玄殿，悄悄鹄立半晌，谨慎翼翼取走气意，回身拜别。

当秀禾道人与碧蟾子分开清灵云海，循气意追摄泯没的神念，魏天帝业已回到故地，伸手扒开时空，五指按落，界壁融开一道流派，仿佛发觉到丝丝敌意，血气劈面而来，如烈风横扫，吞噬万物。法例之力尚未近身，便泯没于无形，魏天帝穿过界壁踏入深渊，心念微动，契染、重元君、迦耶、涂瑞、转轮、阴鄷一一现身，列于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