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节 忍一时之气[第1页/共3页]

“大少爷想学的话，就有。”阿福一瘸一拐走到书架前，吃力地蹲下身，从书堆里翻出一只薄薄的锦盒，锦缎破坏退色，翻开是一册陈旧的手抄本，题了“百裂拳”三字，结体委宛，似出自女子之手。

“六十出头？”

阿福持续说下去：“尊卑有别，老奴只好死了这条心，只是老爷年青时闯荡南北，不慎为贼人伤了腰肾，不能人道，大婚后老夫人又逼得紧，合面前必然看到孙儿，不然死不瞑目，老爷没何如，从五服外找了个父母双亡的穷墨客借种，待少夫人有了身孕后，将他沉尸江中，永绝后患。”

“这件事是老奴亲身去做的，人是老奴请来的，过后也是老奴做掉的，只不过期候出了一点小小的不测，少夫人是知情的，老爷并不知情，只道是那穷墨客的种，后患已除，天衣无缝。”

羊摧身不由己地点了点头。

羊桑桂分开前留下这条忠狗看管流派，阿福浑浊的双眼看破他的心机，无可粉饰，羊摧僵立半晌，把蜡烛谨慎翼翼放回桌上，道：“有你在这里，他能够放心了。”

羊庭桂羊捷父子觊觎多年的拳经，就这么回事？

阿福叹了口气，眼望着烛火幽幽道：“老奴出身不好，却看上了一户令媛蜜斯，小时候没个遮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了才晓得朱门深似海，遥不成及。为了出人头地，好八抬大轿迎娶意中人，老奴一咬牙投入羊氏家属，跟着老爷东走西顾，刀头上舔血，博个繁华。谁知人算不如天年，人家令媛蜜斯等不了那么久，拗不过父母，八抬大轿嫁入羊氏，说巧不巧，成了老爷的少夫人，老奴的主母。”

羊摧沉默很久，苦笑道：“强身健体也够了，我还能期望些甚么呢？”

羊摧听得惊心动魄，大户人家锦衣玉食，人前光表，背后里肮脏事也不成胜数，河朔羊氏的每一锭金银，都沾上了血和肮脏的东西，绝没有洁净的理！

“固然是受人鼓动，但大少爷不会上四房羊捷的当，对吗？”

“慢……慢着！”羊摧俄然发觉皱纹之下，阿福的面庞竟与本身有几分类似，他揉了揉眼睛，内心深处腾起一阵莫名的惊骇。阿福持续说下去：“老奴并非平生下来就是残废，腿是被人打断，厥后才瘸的，肉瘤是练功不慎，气血郁结而至，年青时老奴也一表人才，跟你差未几……”

“拿去练吧，找点事做，总好过跟着羊捷厮混，大少爷差未几也该复苏过来了。不懂的话能够来问老奴，谨慎防备羊庭桂和羊捷，那对父子都不是甚么省油的灯。拳经记着了不消还过来，直接烧掉了事！”

经历了这一两年的起起落落，浮浮沉沉，羊摧心如铁石，接受得起任何打击，阿福隐晦隧道破他的出身，他只感觉好笑，本来父亲如许对他合情公道，他不该自作多情。羊摧“哈”了一声，自嘲道：“既然被人揭露，那就干脆废料操纵，用过再一脚踢开，没有沉尸江中，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