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一脚踢到铁板上[第1页/共3页]

棲厉身后的黑衣卫士涌身上前，双手结成各种法印，模糊围成一个奇特的步地，魏十七不待步地摆开，抢先踏上一步，屠龙刀弹起，青光一漾，挥出半轮弯月。棲厉神采大变，身形微微一晃，已退到数丈开外，他的风遁术谙练老辣，远在棲落之上，应念而动，躲过了杀身之祸。

虽是低声，棲厉却一一听在耳中，他暗自苦笑，那凶人如此短长，就算他有二心，又本事他何！

魏十七将屠龙刀搁于肩头，安然道：“我欲借‘阴地’一用，你且在前带路。”

一头人面鸠排众而出，吆呼喊喝，命族人取来酒肉，肉有虎肉熊肉鹿肉三种，酒是精致的杂果酒，装在大大小小的坛子里，熊七力闻到酒香，按捺不住，喉结高低转动，咽了一大口馋涎，迫不及待拍去泥封，咕咚咕咚灌下数口。

棲厉指着大山道：“此山名为‘杜节’，山腹中空，有甬道相通，乃吾辈埋骨之地，天长日久，阴气郁积，上师所指‘阴地’，但是此处？”

一刀挥出，扯破虚空，黑衣卫士一个个僵立不动，周身绽放无数血线，碎成一堆恍惚的血肉。人面鸠齐声尖叫，心生怯意，一刀之威乃至于斯，就算他们一拥而上，也挡不住五刀七刀，十刀八刀！

棲厉用心良苦，棲落不明就里，决然与其父分裂，跟随阮青转战大瀛洲，最后不知所踪。棲厉在苦战中亦受了重伤，苟延残喘罢了，待到灰尘落定，妖奴大胜，成为大瀛洲之主，他暗自光荣本身押对了注，为人面鸠一族博得了喘气的机会。

哀伤和气愤打劫了心魂，棲厉伸出食指，颤巍巍指着魏十七，吼怒道：“你……你殛毙了棲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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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爪部的熊精不会酿酒，平常喝几碗掺了蜂蜜的山泉水，就觉得是莫大的享用，杂果酒虽是劣酒，对他们来讲却无异于醇醪佳酿，熊七力呵呵大笑，丑恶不堪的人面鸠，也感觉扎眼起来。

一行人翻过数个山头，来到了人面鸠栖息的要地，却见孤零零一座大山拔地而起，怪石嶙峋，稀稀拉拉长着未几的几株古松，无数人面鸠站在山崖上，摩肩接踵，凹凸错落，瞪大眸子冷静谛视着入侵者，神情木然。

但是当他站在魏十七跟前，埋没于血脉深处的认识开端复苏，冥冥当中，他感同身受，恰是面前之人，扼杀了他最后的但愿，女儿的一缕冤魂，正缠绕在他指间，痛苦绝望徒劳地挣扎着。

究竟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