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乱世人命贱如狗[第2页/共3页]

忽忽数载畴昔，这一日，金茎露受命传玉清宫主赵元始、兜率宫主李老君、光亮宫主列御寇觐见天帝，三位宫主不知何事，前脚后脚来到灵霄宝殿，却见王京宫主曹木棉业已候在殿前，神情欣然，似大欢乐，又似大烦恼。

天帝略加表示，曹木棉不敢怠慢，祭起本命宝贝“镇魂高牙纛”，召出真灵“蚀鬼”，手长脚长，状若厉鬼，灰黑的刺青深切肌理，重新覆盖到脚，遍及每一寸肌肤，结成木纹之形。赵元始与列御寇神情为之一震，不约而同发觉非常，法例之力忽放忽收，“蚀鬼”半只脚已踏入上境，走在了他二人之前。

曹木棉动摇“镇魂高牙纛”，“蚀鬼”眸中亮起两团灭神光，木纹变幻，猱身窜上数尺，一拳击出，乙木之力扯开虚空，乱流如利刃倾泻而出，灵霄宝殿真假泛动，将拳力层层化解，只激起些微波纹。“蚀鬼”后招连缀不断，弃统统神通窜改，举手投足哄动法例之力，赵元始与列御寇窥得逼真，心中却仍有疑虑，与二人在雷池所见比拟，乙木法例残破不全，总感觉似是而非。

仙宫正殿内，曹木棉盘膝坐定，将收藏多年的“渊源一气丹”吞入腹中，默运玄功催化药力，待到身心规复顶峰，真气充盈不断，慎重祭起“镇魂高牙纛”，将真灵召出，却听“扑通”一声响，“蚀鬼”直挺挺跌倒在地，像一根沉重非常的木头，震得仙宫抖上三抖。

下乘之梯，不成攀附以求上境，这才是关头！列御寇闻言心下了然，“蚀鬼”是曹木棉的攀附之梯，天帝赐他一场机遇，却只培养一个半步上境的真灵，难怪他欣然若失，大不快意。不过曹木棉虽未登临上境，并不申明攀附之法不成行，他眸中神光明灭，仿佛想通了甚么关头，毫不粉饰动心之色。

“蚀鬼”倾力施为，演练数十息，体表木纹断断续续，后继乏力，曹木棉暗自感喟，捏定法诀，将其收回“镇魂高牙纛”。赵元始眉头微皱，低头沉吟不语，列御寇忍不住道：“敢问陛下，‘蚀鬼’哄动法例之力，收放自如，何故未竟全功？”

曹木棉目视真灵体表的刺青木纹，乍一看如年轮，如旋涡，略加揣摩，神魂不觉沉湎此中，稍一恍忽便畴昔数日，幡然觉悟，上境不成一蹴而就，非他所能觊觎，当下收敛心神，灵机如潮流翻滚来去，震惊本命精血，心无旁骛祭炼“蚀鬼”。

乙木法例刻入体内，“蚀鬼”之躯重如山岳，饶是曹木棉道行不俗，亦费了一番手脚，才安然回转王京宫。机会不等人，迟则生变，他毫不踌躇紧闭宫门，遁入仙界闭关修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