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海上生明月[第1页/共3页]

迦耶执拿血气法例，臻于己身所能接受的极致，再多，则没法制止法例腐蚀认识，有沉湎之虞，昊天乃天人得道，根底道行远不及迦耶，甫一接战便落下风，毫无牵挂。法例之争本来强弱判明，积小势成局势，无有通天手腕，断难挽回，昊天却退而不溃，坚固不拔，常常于绝境时横生一道血气之力，稳住阵脚再度反攻。迦耶数度被逼退，不得不撤销速战持久的动机，耐下性子与对方胶葛，一分分耗去血气之力。

攘外必先安内，昊天乃深渊亲信大患，狮象搏兔皆用尽力，暂不得用心，待到内患安定，倒要去往三界会一会此子，弄个水落石出。

冰川荡然无存，暴雨持续了七七四十九日，天空阴霾万里，冥海波澜翻滚，吞噬大片冰原冻土，迦耶不知所踪，转轮、阴鄷、幽都、阎罗等前后拜别，六合庄严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日升月落，日落月升，光阴还是流驰，这一日，冥海深处汩汩冒出一串藐小的气泡，过得半晌，契染四仰八叉，如尸身般暴露海面，半沉半浮，一动不动，隔了好久才深深吸口气，胸腹起伏，渐渐展开眼，从龟息中醒来。赤日埋没在云层后，阳光一点都不刺眼，海潮推着他东西南北四飘来荡去，不知去往何方，契染也不在乎，只感觉海水仿佛暖和了一些，他猜想本身已阔别极北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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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世，执拿深渊底子法例，能束缚他的唯有“道誓”，他曾破钞无数心力细心推算，却骇然发觉誓约并非落在当下，而在将来。发觉这一点，迦耶才拿定主张，临时放过契染，静观其变。

朝阳东升，天光大亮，契染眯起眼睛辩白着赤日归属，无数影象涌上心头，如风起浪涌，又渐次停歇。他将邪念抛诸脑后，拨动法例之线，伸开涅槃佛国，一一唤醒重元君、西华元君、蓝容与，稍一踌躇，召出北冥问了几句，又将其送回佛国莲台之上。

神佛残躯出世，法例之力纵横决荡，搅风搅雨，乱成一锅粥，连迦耶都不清楚究竟产生了甚么，对峙数今后，昊上帝动弃战而遁，鸿飞冥冥一去不返，迦耶也没有去追，而是逗留于极北，踏波行遍冥海，寻觅冰川遗址，感到法例余波，确认此地乃传说中开天辟地之初，深渊鼻祖陨落之地。

冥冥当中，仿佛有甚么东西束缚着他，不得从心所欲，罢休施为。迦耶乃深渊意志显化

契染渐渐撑起家，伸手遮挡阳光，举目望去，天蓝得不像话，云白得像棉花糖，他躺在一片喧闹的沙岸上，身前是潮来潮往的大海，身后是朝气勃勃的高崖丛林，海雕展开双翅遨游于天空，他猜想这是个荒凉的海岛，离陆地应当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