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节 何乐而不为[第1页/共3页]

碧霞子将洞府表里细心看过，点头承认，将丹炉端端方正置于天光照落处，四平八稳，纹丝不动。那丹炉原是暗盘竞价的好物，唤作“兽足错金黼黻炉”，因夜叉国联军勾搭胡商里应外合攻打平地城，把持暗盘的罗刹兄弟同仇敌忾，倾力互助郝罗守城，申元邛斩杀敌方修士，力保平地城不失，故此郝罗将丹炉赠送糜氏佳耦，以表谢意。

城北辋川山，连绵数万里，草木莽莽，猛兽出没，乃是罗刹国赫赫驰名的凶地。凶恶只对凡夫俗子而言，在清净子看来，辋川山中的石门峰，乃是外洋可贵的钟灵毓秀之地。当年他寻求灵药，萍踪踏遍辋川山，偶尔发明石门峰山涧旁产一种“朝阳草”，宿根长足五百年，名为“锁阳”，乃是一味可贵的辅药。彼时“锁阳”年份稍有不敷，为求药力充盈，他在石门峰斥地洞府，盘桓数载，于附近一草一木俱了如指掌，此番故地重游，正为炼丹而来。

清净子将一张丹方递给碧霞子，道：“此乃贫道师门秘传的‘紫金丹’，伐毛洗髓，滋补元气，晋升道行，有各种不成思议之妙用。丹方上用到一十七种灵药，别的还须一味‘药引’，贫道手头无有‘药引’，一炉能炼出多少‘紫金丹’，且看糜夫人手腕！”

无事一身轻，清净子回到平地城，径直去城南别院见糜氏佳耦，商定十今后解缆，待他筹办安妥，同往城北辋川山中开炉炼丹。碧霞子思忖半晌，下认识看了申元邛一眼，见他并不反对，当下独一点头，答允对方炼丹之邀。遵循之前的商定，清净子供应丹方和药材，碧霞子炼成丹药，二一添作五，两边平分。

郎君吃得畅怀，碧霞子天然心花怒放，对胡魁斗的印象也好了很多，待宴席散后，她投桃报李，开炉合药，破钞一日一夜风景，装了满满七八瓶，充足数月之用。胡魁斗戴德不尽，命人奉上厚礼，待二位上师看后，一一装上马车，申元邛也不跟他客气，欣然笑纳。

正思忖之际，忽听清净子出言，敌军败退，平地城安然无恙，他须得乞假半载，望城主准予。郝罗与清净子宾主相得，早知他非是池中物，眼下平地城百废待兴，缺他不得，但是清净子既然开到口，情意已决，他也不肯驳了对方的面子，慨然应允。

清净子取出一只储物袋，法力数转，倒出一堆铁梨木，整整齐齐堆在角落，又取出药囊，将这些年踏遍外洋诸岛，辛苦汇集的灵药每样摄出一种，口中滚滚不断，药名药性如数家珍，供碧霞子参详。炼丹非是小事，碧霞子过耳不忘，一一记在心中，暗自吃惊，这些灵药动则数百年，千年之物亦很多见，清净子公然神通泛博，竟网罗到这很多，实在不易。

过得数日，申元邛与碧霞子去了趟胡宅，为胡魁斗二度合药。此番相见，胡魁斗肉山饱满，神采奕奕，谢过二位上师拯救之恩，于花厅摆下宴席，聊表谢意。之前检点私藏，“宇宙”二窖中食材少了三四成，胡魁斗由此察知对方的爱好，命杜管家不吝代价，四周采集山珍海味。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席美酒好菜，大半是元气充盈的好物，申元邛食指大动，喉如砖砌齿如磨盘，纵情享用，胡魁斗看在眼里，心中一块石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