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1页/共2页]

“是你吗？”余瑶刚强地诘问，她想晓得答案。

余瑶放松身材，依偎在他度量里，仰着头看他，喃喃问道：“这是承诺？”

“是承诺。”

余瑶没有回绝，她双手绞在一起，倦怠地说道：“钩镰宗已经从昆仑嫡派除名，掌门收留了我，现在我是御剑宗的弟子了。孙嬷嬷让我到这里来，照顾你，奉侍你，讨你欢心，不能耍脾气，也不要矜持。”

余瑶目不转睛盯着他，“是你从中调停，把我留下来的吗？”

余瑶闭上眼睛，幽幽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现在……落到这类境地，成了甚么了……玩物么？”

魏十七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去想太多，交给我来想，我但愿你跟畴前一样，信赖我，依靠我，我会把统统都办好的。你晓得，我出身仙都派，总有一天，我会回仙都去，也总有一天，钩镰宗会回到流石峰。”

他起家翻开门，浅笑道：“出去吧，别站在风口。”

钱鸳、金佩玉、余瑶、夏一斛仓促赶去送行，只见到陆葳和宋韫最后一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在大长老邢越的催促下，十余道剑光划破长空，转眼间，石梁岩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剪不竭的思念和回想。

这句话让她冰冷的心感到一丝暖意的。

“甚么是我？”

余瑶走进静室，倚在长窗前，无精打采，她神采很不好，眼皮浮肿，眼眶红红的，仿佛哭了好久。

“孙嬷嬷是谁？”

夜深人静，魏十七还是去汤沸房喝茶吃果子，跟老冯闲谈上几句。老冯动静通达，絮干脆叨说了长老会措置钩镰宗的决定，摇着头唏嘘感慨了好一阵。魏十七留意到一些细节，他想得很深，猜想紫阳道人和邢越联手把持住长老会，明里打散钩镰宗，将其从昆仑嫡派除名，暗中却保全了陆葳的大半班底。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掌门在海天阁说他“今后若能有所成绩，开宗立派并驳诘事，哪怕把陆葳找返来重起炉灶，再建钩镰宗，也无妨……”这明显是言者成心，并非随口一说。

翌日午后，魏十七被一串脚步声轰动，有人站在门外，鼻息细细，半晌没有动静。那是余瑶，在赤霞谷的山腹中，他听惯了她的足音，她在踌躇，感到委曲，拿不定主张，魏十七不消亲眼目睹，就猜到了她的情感。

另一方面，对于仙都派来讲，这也是可贵的机遇。紫阳道人默许了奚鹄子的安排，暂命邓元通为代掌门，没有粉碎昆仑的端方，不落话柄，陆葳和宋韫的插手大大加强仙都的气力，足以化解来自秦子介和霍勉的压力，而鲁平和陆克崤留在流石峰，仍然是长老会的成员，能够持续管束五行宗，一举数得，掌门下了一步好棋。

钩镰宗成为畴昔，人总要往前看，钱鸳等人敏捷转换了角色，连夜赶去拜见各自的宗主，唯不足瑶悄悄落在前面，她站在石梁岩上，迎着凌厉的山风独立很久，一颗心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