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天机不可违[第1页/共3页]

青城派的武功分拳

韩兵饮了一口茶，又道：“屠城的第二个目标，是震慑民气。谷粱城向来是胡汉混居之地，盗贼纵横，民风彪悍，难以顺服，怀柔无异于逞强，先以杀伐定夺的手腕立威，然后施以恩抚，才气立稳脚根，掌控大局。这类手腕在关外极其有效，但到了关内，屠城反会激起民变，失掉民气。“

郭传鳞眼神清澈，点头表示了解。

韩兵对他的悟性很对劲，持续循循善诱：“兵法有云：‘东进中原，必取夹关，欲取夹关，先克谷梁。’要取中原之地，夹关是进退攻守的底子，赵帅恰是看到了这点，才罢休一搏，倾尽尽力攻打谷粱城。”

“大帅的下一步筹算攻打夹关了？”

张癞痢领着两个伙夫，到秦宅奉上两只食盒，酒菜精美，荤素齐备，供韩先生享用。进了谷梁城，他领兵占下一家酒楼，押着厨师用心做活，备齐这两只食盒，明显下了一番工夫，韩兵微微点头，他虽清心寡欲惯了，却也不反对偶尔的口腹享用。

韩兵瞥了他一眼，浅笑道：“你于心不忍？”

法、剑法、内功三宗，按部就班，该抢先练拳法，熬炼筋骨，拳法有成后再练内功，温养精气神，待内功有了必然火候，再学剑法。循序渐进，根本固然打得踏实，耗时却太久，有些资质平平的青城弟子，从黑发练到白头，剑法才方才登堂入室，不及华山派练了七八年剑的愣头青。韩兵另辟门路，想了一个速成之法，先传郭传鳞剑法，筹算等他剑法略有小成后，再由外及内，修炼内功心法。

韩兵轻抚手掌以示赞成，道：“不在这里死，就在那边死，你说得很好。屠城有伤天和，多数是攻城倒霉，死伤太重，纵兵泄愤罢了，不敷为取。但此番情势有所分歧，一者，赵帅部下的人马乃是乌合之众，并非领军饷的正规军，严加练习

这一日，夜凉如水，万籁俱寂，秦宅后院中，郭传鳞手持利剑，长身而立，沐浴在泠泠清辉下。他把青城派的松风剑法重新至尾想一遍，深深吸了口气，伸展四肢，摆出一个又一个丢脸的姿式。他已经错过了练剑的最好春秋，骨节生硬，硬胳膊硬腿，就连韩兵也不讳言，说戟鞭镗槊之类的外门工夫更合适他，练剑事倍功半。

外门工夫练得再好，也及不上秦重这等天生神力的虎将，郭传鳞心性坚毅，决意一条道走到黑，将松风剑法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浑身高低大汗淋漓，精疲力尽才罢手。他绕着后院兜了数十圈，待汗水微干，呼吸平顺，这才回到屋内安息。仓促擦了把身，一头栽倒在床上，甫一合上眼，便堕入黑甜乡，鼾声起伏，睡得昏入夜地。

“攻打夹关谈何轻易！夹关是朝廷西北的锁钥，扼守咽喉要道，西接松岭，东临绝涧，南依葛岭，北濒衡河，阵势险要，门路狭小，素有‘车不方轨，马不并辔’之称。何况朝廷在夹关驻有重兵，单是叫得上名号的虎将，就超越双手之数，靠赵帅手头的那点兵，拼光了都踏不进夹关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