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偷鸡不着蚀把米[第1页/共3页]

欢功德后，二人悄悄地躺在石床上，被褥夹层填满了晒干的花瓣，丰富芳香，既感受不到石块的坚固，也感受不到它的冰冷。这里是人间瑶池，申元邛迷含混糊地想着，碧霞子在他的身边，触手可及，他能闻声纤细而混乱的呼吸，嗅到肌肤间如有若无的体香。她在想甚么？他猜不到。有一阵，她仿佛在申元邛耳边喃喃细语，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处所飘过来，被风吹散，化作几个没成心义的音符。他眼皮发涩，沉重得像坠了铅，无认识应了几声，很快沉入梦境。

碧霞子回过甚来，嫣然一笑，朝他招招手，申元邛像中了邪一样绕到天井中，目光灼灼打量着她的身姿，昨夜产生的统统历历在目，他难以置信。碧霞子拉住他的衣袖，叮咛道：“‘百花之液’虽能重塑人身，却非悠长之计，须得分解仙药，度郎君成鬼仙，方可一劳永逸。事不宜迟，郎君且随我来，前去采得石心花，开炉炼药。”

终究到达海岛的另一边，申元邛听到惊涛拍岸，收回轰然巨响，一座巍峨高崖挡住来路，如利剑直插苍穹，站在山脚下，他感觉本身像一只纤细的蚂蚁，骇然失神。碧霞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将他从震惊中唤醒，指着一处凸起的石窝道：“石心花就长在那边，看到了吗？”

碧霞子仿佛猜到他的感受，解释道：“石心花至寒至凉，发展之处周遭丈许寸草不生，滴水成冰，郎君得‘百花之液’伐毛洗髓，脱胎换骨，又吞服‘阳春丸’，不感受寒气砭骨，如是凡人的话，早就被冻僵了。”

碧霞子莞尔一笑，道：“此药名为‘阳春丸’，有温润脏腑，抵抗寒气之效，待会郎君就晓得它的好处了！”

向来没有睡得这么结壮过！申元邛是被凌晨明丽的阳光唤醒，面前一片金黄，刺得人流眼泪。他赶紧抬手挡住视线，下认识去找昨晚的枕边人，却吃了一惊，碧霞子不在身边！莫非是一场春梦吗？窗别传来了叽喳的鸟语，风吹来春夏之交的气味，暖和，熏香，让人的心雀跃不已。他垂垂败坏下来，起家朝窗外望去，瞥见碧霞子窈窕的身影。她洁净得像初秋山中的清泉，悄悄把手一挥，满树的花瓣纷繁飘落，附在她身上，化作一袭华丽的衣裙。

碧霞子道：“师尊曾说，石心花乃是六合初分时，阴阳相侵生出的仙家宝贝，有诸般妙用，可领悟不成言传。她叮嘱我留在落花岛上关照石心花，等我宿世的丈夫来到，采花心一点精华炼药，度他为鬼仙。当时我不无迷惑，为何是鬼仙，而非地仙，碰到你后我才明白，本来师父慧眼如炬，早把统统都算到了……这真是宿命的安排！”

她引领着申元邛不竭向西走去，翻山越岭，如履高山。凡夫肉身沉重如山，不得高涨，但申元邛前后服食“百花之液”与“阳春丸”，自发身轻如燕，健步如飞，贰心中暗自窃喜，就算不能度为鬼仙，长生不老也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