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喜怒不形于色[第1页/共3页]

郎祭钩见草窠说到厥后，有些吞吞吐吐，面露羞赧之色，悄悄咳嗽一声，拱手上前接过话头，自承二人见局势已去，避战而退，途中偶尔发觉昊天麾下大将陈聃的行迹，一起尾随至东方日出之地，发觉他偶然与昊天汇合，自行其是，四周收拢魔物，提携将领，仿佛成心拉扯起一支雄师，自主流派。

他言辞含混，转轮等却心下雪亮，不久之前，北冥升起的那一轮赤日死而复活，天机浑沌不成辨，无人晓得产生了甚么，迦耶轻描淡写，说甚么“此非吉兆，于深渊大有毛病”，当是避重就轻，恐怕震惊天机，平增更多的变数。

迦耶目光一一扫过四人，微一沉吟，出言道：“昊天北冥脱逃在外，克日似有异动，老衲以慧眼观之，此非吉兆，于深渊大有毛病。此番须劳动诸位主宰走一趟，去往四方看望，便宜行事，如有难决之处，可及时传讯老衲。”

转轮喜怒不形于色，问起契染之事，草窠将后果结果一一道来，听得契染执拿法例之力，伸开涅槃佛国，接引四位护法击杀西方之主樊隗，击破转轮黑骑，阴酆顿为之动容，一丝本不该有的颠簸涌上心头，如此神通了得，若当真是她爱子所为，那该有多好！

契染模糊有所猜想，降服北冥一战是前所未有的尝试，涅槃佛国贯穿畴昔将来，昊天一旦现身，他真正的敌手将是远在三界之地的天帝魏十七，比如二虎争食，贪狼得利，在二者分出胜负之前，他要抢先将神佛残躯吃下肚去，能吃多少是多少，过后昊天腾脱手来，夺得一些残骨剩肉，也不敷以窜改局势，只能在迦耶的威胁下四周躲藏，持续对峙下去。

北冥踏上莲台的一瞬，畴昔之我陨灭，将来之我复活，深渊赤日微一动摇，光芒还是，色彩已改。昊天蓦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仿佛有所发觉，悄悄感喟道：“有始必有终，放不下执念，做牛做马，就算常住不坏又如何？”他感觉兴味阑珊，摇了点头，旋即化作一抹血影，向北冥气味泯没处奔驰而去。

血影倒映在冰川之下，扭曲游动，飞遁如流光，无移时工夫戛然一收，昊天停驻身形，极目四顾，茫茫冰雪消逝在视野绝顶，六合寥寂，空无一人。他提起右手，食指牵引法例之线，随便勾画数下，血气氤氲升腾，模糊现出一人，恰是转轮与阴酆之子契染，朝他深深望了一眼，身形随之崩溃。

四位主宰躬身领命，间迦耶并无话语叮咛，各自退下。阴酆与转轮走到一处，相互对视一眼，心存默契，迦耶既然命他们去往四方看望，北地亦在其列，契染魂飞魄散，躯壳为人侵犯，深仇大恨一并措置了，说不定迦耶感到到的“异兆”正应在此。

这些猜想最后只是内心上萌发的幼苗，一点动乱的微火，一抹摇摆的幻象，跟着帝子兜兜转转，渐次靠近“未知之地”，幼苗扎根内心，开枝散叶，成为非常果断的信心。神佛残躯势在必得，魏天帝不会袖手旁观，他定有手腕管束昊天，将其圮绝在外，不得介入，但是就算有千载难逢的机遇，天帝也不会打灭昊天，滋长迦耶一方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