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未知生焉知死[第2页/共3页]

赵元始冷静点头，瞥了列御寇一眼，见他偶然再问，明显是盘算主张求“下法”了，但贰心高气傲，不肯就此止步，深吸一口气，向天帝求“上法”。

列御寇闻言心中一凛，略加思忖，慎重道：“敢问陛下何为‘下法’？”

“肉身坚毅，神魂强韧”，有谁当得这八字？列御寇顿记起当年强窥上境，大光亮宝轮残破不全，灵性大失，肉身为雷电法例重创，幸赖光亮顶维系，才不至当即崩坏，千年道行付诸东流，至今心存余悸。他不觉摇了点头，“中法”委实过分凶恶，他自忖力不能及，至于“上法”，也懒得持续问下去了。

天帝道：“如王京宫主这般，借本命真灵攀附上境，是为‘下法’。真灵乃攀附之梯，须能承托御主，方有一线机遇登临上境，此中稍有差池，便功亏一篑。‘下法’虽迷茫，御主无有后顾之忧，即使不得上境，亦小有所获。”

“上法”、“中法”与她无缘，“下法”却可谋齐截二，本命真灵乃攀附上境之梯，起码须得“镇魂高牙纛”这等真宝，方可有所成绩。金茎露深思好久，仍去往五明宫云浆殿求见梅真人，将上境三法和盘托出，向她暴露情意，求其成全。

天帝沉吟半晌，道：“玉清宫主欲行‘上法’，别无捷径可循，不过以己心体察六合，耐烦等候机遇，机遇到时，天然固结法例之线，由法例之线编织人缘，伸开域界，法例不寻自至，不求自来。”

天帝缓缓道：“真仙之上更无境，上境非境，执拿法例罢了，去往上境有上中下三法，光亮宫主欲求何法？”

天帝悠悠道：“玉清宫主欲求‘上法’，须记‘开劫度人’四字。”

赵元始闻弦歌而知雅意，姜夜便是藉“中法”成绩上境的，以天后之尊，万妙之体，炼成一具通灵仙傀儡，认识耗费，灭情绝性，才气接受法例之力醍醐灌顶，这是一条死路，但天帝名其为“中法”，定有不为人知的玄机。他悄悄咳嗽一声，问道：“不知‘中法’较‘下法’胜在那边？”

天帝看了他一眼，道：“待玉清宫主寻到机遇，天然会晓得，朕先行一步，在火线等众卿迎头赶上，大道之下无有君臣之分，相互可称一声‘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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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目光落在他身上，眸中星光泛动，工夫长河从亘古奔腾而至，赵元始呼吸戛但是止，恍忽间丢失于星光，过得数息才霍然惊醒，后背上凉飕飕的，竟排泄一身盗汗。“元始”者，浑沌之前，太无之先，元气之始，常存不灭，他何曾被人看得如此通透？

列御寇心知肚明，“蚀鬼”未能执拿乙木法例，斥地域界，落了下乘，托不起曹木棉去往上境，但真灵战力平空拔高一截，数十息内抵得上半个上境之人，王京宫是以脱颖而出，与玉清、兜率、光亮三宫相提并论，仿佛也未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