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世间已无帝子[第1页/共3页]

重元君略加思考，心知魔主波旬业已臣服在他脚下，暴露身心，毫无奥妙可言，对方不提灵山佛陀，想必大雷音寺尚未放弃抵当，不过在镇道之宝的排挤下，如来亦撑不了太久，三界终将归于一元。他微一迟疑，感喟道：“魏天帝当知三界与深渊为界壁所隔，互不交通，当年不知何故，天降异兆，界壁破开一隙，我等潜入深渊游历多年，忽聆妙谛，喜不自胜，寻至北方苦寒之地，于极北冰川之下得了大机遇，此乃佛陀之所觉得佛陀，魔主之所觉得魔主的由来。”

重元君淡淡一笑，道：“临渊止步，过其门而不入，我一毫未取，故此还记得这段旧事，佛陀与魔主归去后讳莫如深，绝口不提深渊之行，非不肯，实不能。”

契染道：“帝子又得了甚么？”

契染微微松开五指，蓝容与声嘶力竭，深深吸一口气，面庞狰狞扭曲，涕泪直流。一口气堪堪续命，还没顾得上吸上第二口，五指再度勒紧，蓝容与几近于绝望，得意道以来，她从未如此狼狈，仿佛孱羸的幼兔落入鹰爪，身心颤栗，有力抵挡。

契染打断道：“帝子可欲持续寻觅下去？”

重元君道：“当年我修炼命星秘术，业已铸就紫微星躯，这冰川之下的气味令人不喜，游历深渊所得已远远超出预期，再妄取机遇，感染因果，只怕难以脱身，故此弃之而去。”

重元君安然道：“帝位不保，天庭既失，三界是回不去了，深渊已非复曩时，命星秘术不敷恃，也只能赌上一把了。只可惜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未有所得，反令朱蝉不慎沦陷冰窟，未免可惜了……”

佛国覆盖之下，星光千疮百孔，紫微星悄悄隐没，重元君摇了点头，涩然道：“魏天帝费经心机找上门来，不知有何见教？”

在西华元君眼中，他只是犯上反叛的五明宫主，终有一日会众叛亲离，但是重元君却不这么看，既然魏十七执拿弥罗镇神玺，坐稳天帝之位，天机就此颠覆，三界之地已没有他安身之地，远赴深渊便是避祸，也是表白态度，至于“卷土重来”，他实在并不抱甚么但愿。

契染明白他的意义，“气味令人不喜”，乃是道法架空血气而至，血气法例乃深渊底子法例，重元君修持星力，不敢等闲介入，当然避开血气劫夺，却也是以错失了涅槃法例。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目视重元君，道：“帝子此番故地重游，但是要重拾当年放过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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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染淡淡道：“帝子不必多虑，此番巧遇，虽在料想以外，追本溯源，殊途而同归。”

合则两利吗？重元君如有所思，心中模糊感觉此言并非虚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