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玫瑰庄园（十二）死亡代偿[第1页/共3页]

怀表的时针指向整点。

人、非人、鬼、怪、兽、神……无数种思潮团簇在一处，轰然炸裂，化作点点红色的碎屑在思惟陆地中散落。

他虚睁着眼睛，将体系界面上那八个字映入眼球。

不管是林辰杀死常胥，还是常胥杀死林辰，都会导向一样的成果。

“玫瑰是属于我的，也只能属于我。”当时，面庞如鬼，却还存了一分活人的生息的黑衣女人如是说。

齐斯又问：“美也是如此么？”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齐斯拿着向常胥借的【运气怀表】，孤身一人站在玫瑰花开遍的花圃中心。

【我的胸膛腐朽……】

“伱必须做到。”齐斯的眼神沉得像一潭死水，笑容惨淡，“这是最后的体例了，我能信赖的只要你。我给你的刀片是我随身照顾的独一的兵器，就当我做一回赌徒，投一掷孤注吧。”

安娜蜜斯闻言莞尔，唇色如血花般绽放，她回身踏着花枝掩映的小径走远，拖拽在地上的玄色裙摆逶迤摇摆。

插入心脏的玫瑰跟着念诵朝气勃勃地疯长，从口鼻中喷薄而出，四肢的指尖也都伸展出黑绿色的枝条。

光影一黑一白地明灭，紧随厥后的是隆隆的雷声。

突发的变数和庞杂的信息在极短的时候内接二连三流过，林辰的大脑早已一片空茫，只能记得齐斯临走前叮咛他的几个细节，并在乎识中一遍遍推演，确保万无一失。

——光阴倒流触发了。

他掀了掀眼皮，举目四望，稠密的雾气中一簇簇灰扑扑的影子在玫瑰丛间耸峙，像是值守在此的稻草人，却清楚才现身不久。

背对着他的常胥听到声响，耳廓微动，头也不回地问：“如何了？”

暴雨，从天而降。

太丑了，他不喜好。

【玫瑰栖居于此】

门别传来持重庄严的钟声，持续敲了两声。

“你摘了玫瑰。”有一个声音说，像毒蛇吐信般冰冷。

心口像有无数虫豸在扭动匍匐，在皮表和血管壁上精密地扎根，顺着血液的流淌一起延长，深切脏器深处，直到占据体内的每一寸裂缝。

闪电划过灰紫色的天空突然打下，一刹时将怪物般灰扑扑的古堡照得透亮。

齐斯的手指抚过一片片玫瑰的花瓣，终究在一朵开得最素净的玫瑰上逗留，他握住那朵玫瑰带刺的茎，手腕用力，将它连花带叶地折下。

邹艳的表示很好地做了树模，齐斯由此肯定玫瑰是人类鬼怪化的关头，而四行诗，便是咒语或者说口诀。

血花在白底上绽放浓艳的光彩，足以搅碎明智的疼痛囊括大脑，面前的天下蓦地间崩溃、暗淡，他倒抽着冷气，喃喃念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