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头一个月[第2页/共3页]

她紧跟在尉王妃身边，倒是个看客，她帮不上任何忙。

李小囡一向跟着尉王妃身边，在钟声中换上丧服，府里的管事们将一摞摞的丧服分发下去，批示着糊白红灯笼，糊白素净的门楣……

李小囡这个世子妃是结婚那天，和那些恩荫一起颁的旨，和尉王妃一起赶往宫内哭丧。

李小囡在东华门外下了车，抬头看巍峨的城门。

“看到了，先看到的你，再看到的城门。”李小囡看不到城门最上，她离城门太近了，就在城门洞口了。

“日夜都累。”李小囡看着避到两边的诸官吏。

小内侍已经等在宫门口，带着两人往里进。

王府里和全部建乐城一样安安然然的祭了灶，第二天中午，宣布山陵崩的悠长的钟声从宫里传向建乐城，再传向帝国南北。

顾砚发笑，“昨晚我问你累不累，你说不累。”

“有我陪着，哪用你操心这个，这个你不消管。”顾砚笑道。

“年前都是该有的礼数罢了，年后的年酒我再好好交代你。”顾砚脚步微顿，低头细心看李小囡。

“那边。”顾砚转头指了指，“等觐见出来，我带你去看看？”

她能做到面对他们的躲避见礼垂眼而过，却做不到视而不见，想顾砚如许视之如无物，大抵要从小才气培养出来吧。

进了宫门，李小囡掉队顾砚一步，低眉垂眼，不敢再乱看。

顾砚悄悄推了下李小囡，李小囡走到榻前，皇上半坐半躺在榻上，她微微垂着头，也在她视野以内了。

李士宽和洪老太爷多留了几天，拜见了尉家、杨家等和睿亲王府的姻亲世交，以及接管了两浙路商会、江南各大世家在都城诸人的拜访，一向忙到祭灶那天，两位老太爷干脆一条大船，日夜兼程往平江城赶回。

没比及年后，祭灶那天一大朝晨，顾砚和睿亲王就被吃紧而来的内侍召进了宫。

“那你不交代交代我？”李小囡问道。

“走吧，这儿风大。”顾砚伸手裹紧李小囡的大氅，表示李小囡拉住。

皇上今后靠在靠枕上，顾砚拉着李小囡，轻手重脚退出大殿。

人生的无常。

皇上笑出来，“今后好好过日子。”

这十来天，不鄙见谁，顾砚的交代就这么一句。

李小囡微微一顿，正想着是不是该跪下，皇上温声表示：“坐。”

“没摆架子，我给他上过课的。”李小囡有点儿不晓得如何答，她没想到皇上会和她如许说话。

尉王妃看着睿亲王急仓促奔出去，一句’祭灶吧’没说完，喉咙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