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老太太[第2页/共3页]

我问：“肺结核很好治，不成能这么快就死啊！”

王宏说：“那是白老三的老婆，前面跟着的就是白老三。他老婆半年前就开端咳血，前几天乡里卫生所来人查抄说是肺结核，要送去市里医。”

我隔着用木板栏起来的窗户往外大呼：“放我出去，你们这是不法拘禁，是违法，要进监狱晓得吗？”

一个男村民站起来，用水烟袋杆狠狠敲了几下窗框，再瞪着我，说了句话：“诚恳点！”我终究听懂了一个整句，再次对着他吼起来，此人干脆不再理我。

这么大动静，却没有村民出来劝乃至看热烈，男人边打边骂：“让你弄碎，让你弄碎！”我听不懂他说的话，只好隔着窗户大声骂他，让他停手。可男人底子不睬，痛下死手，很多棍直接打在女人脑袋上，女人脸上满是血，叫声都变了调，跑不动就在地上爬，用手徒劳地护着头。男人边骂边打，女人从哭到叫，从叫到嗟叹，声垂垂变弱。我大呼：“别打了，你想把人打死吗？快停下！”

进村后，洪大爷带人出来和王宏聊了半天，最后洪大爷把手一挥，几名村民架着我走进一间房，我转头看到王宏挎着我的皮包，开车分开村庄。有人把我推动一间破屋里，洪大爷亲手锁好门，两个男村民蹲在门口抽水烟袋。

天快黑了，几个小孩端着饭碗出来，站在各自的家门口用饭，我从中午折腾到现在早就饿得不可。这时一名妇女端着盛满米饭的大碗走到窗前，从木板条缝里塞出去，米饭上放着一小块用红油煮过的牛肉，另有两根煮熟的长辣椒。

王宏笑了：“谁有钱给她看病？村里的民风是，哪家婆娘生了沉痾，男方就弄点老鼠药拌饭里喂她吃，如许对两边都好，省下来的钱还能够用来再找一个婆娘。”我惊诧非常，这和杀人犯有甚么辨别？王宏从后视镜看出了我的心机，嘲笑着说：“你们这些从多数会来的人，那里能了解穷村的日子？白老三全数产业也卖不了几千块，如何给老婆看病，莫非要去卖肾吗？肺结核就是痨病，迟早得死，还要多遭罪，不如吃了药死得痛快。”

那男人朝我这边看了一眼，骂道：“管你啥子事？滚归去！”他又打了几棍子，俄然高举的棍子停在半空中，如何也落不下来，男人用力拽了几下，俄然身材痉挛，脑袋重重撞到石灰墙，他大呼起来，木棍也落了地。男人像要他杀似的，一个劲用头撞着墙，血流出来溅在墙上，也很用力，收回“嘭嘭”的声音。男人收回惨叫和哀号，像是有个透明人揪着他的头发往墙上撞。厥后我仿佛能听到头骨碎裂的声音，咯喇直响，男人满头满脸糊得满是血，不再出声，身材也变得软绵绵的，但阿谁脑袋仍然一下一下地撞着墙，厥后已经看不出头部的形状，完整撞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