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第1页/共5页]

“你有甚么根据，说这是南朝的鼎？”赵德裕觑着眼，望着石喻，心下在考虑，这么年青的小伙儿，是不是喝多了酒，到他这儿说胡话的。

石咏借了贾琏结婚时候捡来的二两银子喜钱，完成了那只成窑青花碗的“金缮”。

石咏牵着弟弟，回想起那只鼎，忍不住暗自笑了两声。本来一只语气非常傲娇的鼎，被石咏戳破了来源以后，便再也打不起精力。石咏从山西会馆出来的时候，特地悄悄去看那鼎，逗它说了两句话，奉告它，它毫不是一只假鼎，切莫妄自陋劣。那只鼎才感觉好些，慎重与石咏道别。

这鼎的声音固然闷闷的，可语速很快，像是一个很不耐烦的性子。

是薛蟠。

“不是我还能是谁？”

只是她生性和婉，见石大娘保重这只成窑碗，石咏又是将近成丁的侄儿，王氏即便内心有设法，她也不肯直接说，只在内心嘀咕。

这是甚么时候起的？他连碰都没碰过的古物件都能向他开口了？

本来他固然姓石，本来的姓氏倒是瓜尔佳，先祖是满人，与昔日福州将军石文炳同出石廷柱一脉，因为汗青启事，属汉军正白旗。当年石文炳那一支被改入满洲正白旗的时候，他们这些石氏旁支却都还留在汉军旗里。

老爷子喃喃隧道：“鉴鼎，可不是甚么轻易的事儿啊……”

石咏已经听山西会馆的人说了，这只“周鼎”，代价万两银子，光定金就要三千两。如果南朝的鼎，毫不值这么多钱。

石咏从速神袖子去抹眼泪，却教喻哥儿瞥见了。五岁小儿已经非常懂事，早已敛了玩闹时的镇静，而是温馨地望着石咏，小声安抚：“大哥，你……如何哭了？”

只听石咏流着泪颤声答道：“不卖，谁来也不卖！”

那铜鼎闷了半天，吐了两个字：“刘宋！”

中间石大娘也觉甚是心伤，说：“你爹过世之前也说过, 你们石家祖上传下来的这二十把扇子, 如果你, 也必然不肯卖的。”

石咏无法了，可贵这薛大傻子竟也说他呆，只听薛蟠又往下说：“跟我阿谁宝兄弟似的，瞥见燕子，就和燕子说话；瞥见了鱼，就和鱼说话①……”

他再想那薛蟠，也感觉是个风趣的人物。他本来拉着石咏看“庚黄”的画儿的，传闻有鼎，当即就忘了画儿，去看鼎的热烈去了；看完了鼎的热烈，又传闻隔壁戏园子有班子唱戏，便兴兴头地听戏去了，一日之间，吃酒听戏看热烈，实足一个纨绔后辈做派。

赵龄石便说：“爹，那您就渐渐再看看，京里懂金石古玩的里手也多，我们就再问问，也没事儿的！”

老爷子还未答话，赵龄石已经抢着说：“这你放心，有我们晋商的信誉在你还怕甚么？”

老爷子赵德裕却仿佛对这鼎另有些踌躇：“如果这鼎有甚么不铛铛，这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