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阴差阳错[第2页/共4页]

陆渊一进门就瞧见卫辞，荏弱弱的趴在太后的膝头上，见着他立马撇过了眼神，看来那日她受的惊吓不小。调转视野，朝着太后打尖儿，道：“主子得皇上示下，后日去建安采办，特地来问娘娘，有甚么中意的小玩意儿，主子给您筹措。”

可体例在那里，仿佛看不到。

话不点破，却也另有着三分警省。毕竟是太后，只要还能转动一天，就一天压在她头上。

“是，那主子就先辞职了。”说着就要回身退出去。

靠近中午，太阳落在正头顶上，照过他的侧脸，本就比女人还光滑的脸，阳光底下莹莹然的。卫辞瞥见他被风带起的衣袍，他身上仿佛有种说不出的淡然香气，直沁入脑筋里，他仿佛也没有她想得那般得理不饶人。

陆渊和她一道儿出了仁寿宫，仓促在她脸上一瞥，看着她那按捺不住的高兴，不由发笑，也是个内心藏不住事的人，她倒一点不担忧路上会产生甚么么？

“此趟下江南，一起上就多劳烦厂臣照顾了。”卫辞腾挪着步子，讪讪地低声说道：“卫辞那晚也是偶然之举，还请厂臣不要放在心上。”

“那敢情顺畅了，卫辞故乡是在姑苏，恰好顺道。这么着，哀家就拜托你件差事，卫辞公主就随你去一道儿去姑苏祭拜镇国公，你路上务必包管她的安危，东厂办事，哀家还是信得过的。”太后一面说，一面拉着卫辞汗津津的手。

迟疑了好一会，衡量之下，为了回姑苏，临时只能忍着，何况这是太后亲身叮咛，量他也不敢公开地在半路上就处理了她，说到底，她也算是半个主子，凭甚么怕他！

“太后娘娘，外头司礼监的人来了。”外头宫娥俄然出去禀道。

卫辞爱耍小性子，宫里人都晓得，不过太后明面上还是宠着她的，于她们而言，也无甚关联，摆布不过一个半大的女人，在宫里还能待几年呢。

陆渊低身回道：“回太后，是去建安。”

太后吃吃地笑起来，道：“这倒不怕，卫辞从小就皮惯了的，上树掏鸟窝，跟人拌嘴耍跟头，那是常有的事儿，你只护送她安危便可。这一次归去祭拜，今后嫁了人怕也是没甚么机遇了。”

卫辞的确要惊出声来，猛地昂首，与陆渊四眼对了个正着。这下倒好，撞到狼窝里去了，指不定如何熬呢！

卫辞为表感激，两眼泪汪汪，拽着太后的袖子抹泪，抽泣道：“幸亏太后还体恤卫辞，卫辞真是做牛做马都无觉得报。”

陆渊在底下汕汕听着，上树掏鸟窝？耍跟头？倒是不平常，想着便抿起唇道：“既如此，那主子就带上公主一块走了。”

“我想娘亲和爹了。”她越说更加哽咽，“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他们的祭日，我已经有五年没见他们了……”这些话她只能同病娇说，如果今后真的嫁到建安去，她就真的一辈子再也看不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