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分别离情[第2页/共4页]

她站在他身后，轻扯了下他的衣袍，轻声呢喃道：“厂臣……”

卫辞一凛，伸胳膊抵了抵还歪在罗汉榻上的病娇，朝着外头喊道：“我晓得了，这就来。”转头朝着病娇，抬高声摇撼她，“跟你说的你记着么？等会一下船……”

卫辞还没来及开口，就闻声外头陆渊的声音传来，“公主清算好了么？”

卫辞转眼朝她笑了笑，她拿来安抚他的话，现下又回过甚来安抚她，拉过她的手，“病娇，跟着我甚么好处也没让你捞着，路过姑苏的时候，本想把你撂下，我想了好久，一来怕你不肯意，二来确切想让你有个自在之身，不必跟着我进宫享福，你要还是想……”

福船在运河上稳稳铛铛的行着，河面上荡起层层波纹, 卫辞趴在舷窗边上, 望着外头白茫茫一片, 一大早就起雾了，两旁的庄稼都看不清。福船过了姑苏已经走了十七八日, 估摸着晌午就能到聊城，眼看着路程已然走了一大半, 离郢都越来越近了。

她望着他很久失了神，怔怔说不出话来，背后病娇朝她袖间拉扯了下，她才返过神来，是了，下了这条船，今后便是路人了，她瞥开视野，垂首在他云纹牙牌见流连，俄然感觉统统都陌生起来，心头发紧的说不出话，眼眶也逐步发酸起来。说是只当路人，可内心到底舍不得，她想一头扎进他怀里痛哭，可恰好统统都在提示着她不成能。

“等回了宫，你就待在重华殿里，没甚么事就尽量不要出去，借着舟车劳累卧病不起，外头风言风语的话多，听了内心没的添堵，等过完年我摒挡完东厂的事，再寻个由头替燕王和长公主牵线儿，届时燕王进京必然又是腥风血雨一场，天子和太后也没空再顾忌你的婚事，等时候一到，我安排杜太医给你诊脉，就说大限将至，你想回姑苏，半路上我派人去策应你，我们一块走，要说逃不出大郢，那我们就去蛮夷，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眼下连见面都是难事，今后回了宫，她又要待在重华殿里，而他呢，又重新做回了他的掌印，之前待在宫里五年也没见过他，一趟南下的境遇就像一场梦，要赶上如何也躲不掉。

卫辞见她掉眼泪，仿佛还是头一回，心下一急，忙要拉她起来，“你如许是做甚么？我又没说必然要送你走，就算要送你走，也是为了你着想。”

卫辞望着舷窗外, 没应着病娇的话，想了一会才道：“也不知几时才气到郢都？”

病娇低声应了个是，架着卫辞往船埠上早已筹办好的马车上去。卫辞感觉本身没骨气，就这么分别的一刻钟就让她挫败到泥底里去了，她晓得他在身后望着她，但是不能转头，迟疑了下，爬上小杌子低身隐进肩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