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生死关头[第2页/共4页]

陆渊踱步至后配房，到处静悄悄的, 一个下人也无，估摸着也是燕惟如安排好了的。帘幔前面的榻上模糊睡着小我, 阳光从垂帘间隙照出来, 恰好落在她的绣鞋上，斑班驳驳落下一片阴凖。不过一日未见, 像隔了几个月似的，抬手掀了帘儿, 她背朝里睡着宁静，轻手重脚坐在她边上, 她的两肩很柔弱，畴前没感觉她很瘦, 她老是一贯的跳脱，现在毫无活力的窝在被子里，隆起的像是一小堆坟茔。

燕王站在劈面的水池边上，皱眉对着身后的荣平道：“去请刘鸿沧过来。”

绕过影壁，燕惟如迈步下台阶，见着陆渊焦急的模样，为莫非：“厂公这么着不是事儿啊！外头人可都瞧着呢！”

“这蒙汗药中的希奇？人越睡越昏沉，体内毒素排不出去，只消三日，人就没用了。”

他见她不转醒，内心焦急，幽幽道：“卫辞，你会不会感觉不成思议？是了，连我也感觉难以置信，你有勇气同我逃亡天涯，可我却在顾虑，有的时候，我竟还不如你来的萧洒。”很久他才感喟，“我想好了，就如你说的，一辈子又有多长，不过四十载罢了，我想同你一辈子。卫辞，你起来好不好？”

拿着巾栉替她搓洗着，病娇搭问道：“督主，这得泡多久？”

荣平应了个是，回身去叫刘鸿沧。

他终究敛了敛心神，抿着嘴一言不发，抱着卫辞回身往里走，她衰弱的像是一阵风都要刮走似的，就那样悄悄的躺在他的怀里。

陆渊手心一紧，到底是谁这么狠心？非要治卫辞于死地，锦衣卫那帮人尚且还没有那么大胆量，死了一个公主，如果查出来，不但他要受连累，那高宏才也跑不了，他不信赖他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和他同归于尽。

她独一怕的，就是身后没了他。

泉水和平常的汤浴不大一样，卫辞坐在泉水里，只露至胸口，泉水里风景一概看不清。可仅仅是那点风景，也叫他神魂倒置。

她不知为何，如何俄然感性起来，眼角微微潮湿，鼻子里酸酸的。约莫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感觉统统都来的不轻易，连命都差点没了，其他的她还怕甚么呢！刀里来火里去，只要他还在她身后，她就甚么都不怕。

陆渊打横抱起卫辞今后院走，毕竟也还是玄月天，四周下了帘子，将她放在石壁边上，热气腾腾氤氲着脸庞通红，眼下环境告急，也没甚可避讳了的，他调转视野，替她脱了外套放进泉水里。

刘鸿沧忙背着诊箱上前，来的路上，荣平就已经和他说过，这位是公主，东厂大督主心尖儿上的人，刚才那么一瞧，还真是那么回事。话说能叫一个寺人惦记的神魂倒置的人，到底是如何的倾国倾城，他今儿倒要见地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