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河灯祈福[第1页/共3页]

他脸上笑吟吟的，望着花灯越飘越远，垂眼道：“公主说要替臣做暖耳，还算数么？”

不知何时起，话俄然说的伤感起来，她也蹲下来，靠在他中间，也拾起一盏花灯，放进湖里，恰好落在玉轮上，“厂臣必然不会做孤魂野鬼的，另有卫辞记取你。”

他又开端说这些不端庄的话来，他的话里总透着奇特，亦真亦假，她觉得他是和她在顽笑，可看他的神情仿佛又不是那么回事，她幽怨看他，“厂臣明知我救不了你，还要我舍命去陪你，难不成是对我有非分之想么？”

上一次放花灯也不记得是甚么时候了，姑苏每年中秋都有放花灯的风俗，之前她总和娘亲一起来祈福，但愿爹能早点返来，可放了那么多的河灯，一个也没实现过。

一饱眼福？这是甚么描述，当他是倾国的美人了么！

“这盏花灯那就替公主祈福了罢，世事无常，倘若公主将来寿命不及臣，那臣情愿把些给你。”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公主比臣活的悠长，那必然要替臣好好安葬了，要记得每天给臣烧香，和臣说说话，不要让臣做个孤魂野鬼，必然不要把臣忘了。公主如果不记得臣，臣就每天夜里来找您！”

陆渊笑道：“都好，只如果公主做的臣都不嫌弃。”

月色洁白，高高的挂在天空上，银盘儿一样。顺着东花桥巷向里，路道窄只够两三小我走，陆渊替她打着风灯，干脆今儿是中秋，就算不打灯也能瞧得清楚。

他抱胸看她，“那可说不准，倘如有一天臣不幸落狱了，公主会不会想体例援救臣？”

“厂臣的曲脚帽太薄弱了些，今后天越来越冷了，我转头给您做一个暖耳罢。”她蹲坐下来看他，见他呆愣愣朝她看，心下格登，难不成带个帽子也带出千山万水来了？

陆渊站在她身后，看着她裙摆被带进水里，低身为她拧干，瓮声道：“公主把稳贪玩，着了凉。”

“当然！厂臣想要甚么款式的？”她转过脑袋觑他，话里开阔荡一副你要甚么我就给甚么的模样，卫辞此人就是如许，别人对她一点好，她能掏心掏肺回报畴昔。

他见她哑然，叹了口气，自顾自拾起竹篮里的一只花灯，道：“臣没有甚么别的牵挂的人，若非要拣一个，也就算公主了，这一趟下江南，公主总说是臣照顾您，替您帮衬统统，可臣也不是没有私心的，臣平生没有甚么人牵挂，可公主说过要牵挂臣，还说臣是好人，臣就算是冰冻心也会裂开口子。”

她说不出来内心是甚么滋味，像翻了一缸五味杂陈的颜料，月光昏黄下，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身影，民气都是柔嫩的，不管他先前做了多少暴虐事，可他待她老是没话说，她俄然有些心疼他的境遇，就如他说的那样，有些事情一定就如内心所愿，或许他也身不由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