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恩怨尔汝来去（5）[第1页/共3页]

水面上又冒出了几颗泡泡，他脸上还挂着笑，却渐渐地坐直了身材。他从腰间的袋子里摸出一只葫芦丝。

他渐渐地弯下身子，将头越放越低，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要把头探进水里一样。

就闻声水底传来一阵一场清脆好听的声音，就像无数的珊瑚珠子突然落地的声音，比玉石更加空灵清脆。

船身又晃了晃，他便又低下头去看着船低。他盯着船底看，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他看得那样出神，双眼又明又亮，仿佛含着笑意。神采和顺，就像初晨日光拂过的云彩，夺目而不灼人。

他只是盯着水底，透过晶莹的水面，他能瞥见，那水底甚么都没有。

水面上自顾自地荡开一圈圈波纹，他微微垂下头去。

头顶的太阳他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太阳光他还能感受获得。

除了他在吹吹打器的声音，仿佛还能闻声泡泡在阳光下分裂的声音，细藐小小的，几近听不见的“嘭嘭”声。

少年和村长一起沿着海边的沙岸走，太阳光远远地从海面上打过来，铺满了整片沙岸，沙岸上闪动着金色的光芒。海水一层一层地洗刷过来，沙岸上的沙石又亮又都雅，被那海水洗刷得闪闪发光，乍一看，倒像是铺满了钻石一样。

半晌过后，水面上扑腾起一片水花，他便从那片银色的水花里冒出了头。

那名少年是个哑巴。

他垂垂地没有了力量，便干脆不荡舟了，他放动手里的船桨，靠在船沿上，盯着那片水雾发楞。

第二日，海面一片风平浪静。少年乘着一叶扁舟，迎着初生的太阳朝远处划去。

村民们站在海岸边上，看着少年的身影隐入一片彩色的霞光里，然后消逝在海面上。

村庄里的孩子多数不谙世事。年纪太小的不懂世事不离父母，稍有不顺心就会哭闹不休。年纪稍大一些的却又学得那贩子小民的脾气，刁钻在理，油滑油滑。都分歧适做那勾引水妖的人。

他只能迟缓地划动手里的船桨，慢腾腾地朝着这片水雾的更深处驶去。

不知吹奏的是甚么音乐，只感觉好听极了。

唯独他不一样。

水面上便立马响起了清扬悠远的响声。

固然他没有见过宝石，但是他俄然感觉，宝石应当就是如许才对，不然就不能叫做宝石。

水底下的声音没有，四周的风声也一下停了，仿佛统统的声音都在那一霎那消逝了，他甚么也听不见了。

少年站在一片光彩熠熠的沙石上，抬开端看着村长，他仿佛不是很懂。

阳光暖暖的温度海逗留在他的身上，他仿佛还能感遭到阳光射入四周那些朦昏黄胧的水雾里去。恰是因为阳光的到来，才使得那些水雾变得灿艳多彩起来。

他吹完了一支音乐，手里还拿着那只做工粗糙的葫芦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