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土坡[第1页/共3页]
许默一边承诺着,一边用毛巾擦着身子,毛巾有些秃了,角上还破了个洞,却很洁净,有阳光的味道。
这下女人变得更加热忱,对许默几近知无不言,女人说了很多无关紧急的事,却对李叔家的事情一点都不清楚。女人说她也是近些年才搬家过来的。
“别激着头!”许母递过一条白毛巾,然后走到树荫下,在马扎上摘起香菜,说下午炖些大骨头,等早晨给病院的父亲送去。
一个夏季,一座小镇,落日西下,一人,一狗,欢畅的嬉闹着,笑声回荡着,延长着,久久不散。
许默说来岁开春返来看它。
许默强忍酸楚,感受着小白的温度,温热一丝丝,一缕缕传诚意间,震颤,伸展。或许这才是他和它的缘分吧。
再次醒来,许默就发明本身回到了18岁这年,高考第二天的凌晨,他方才爬起床。
隔壁的女人很热忱,还问了许默是否要搬返来住了。看着近乎坍塌的屋子,许默点头,说只是离家多年,返来看看。
旧宅不堪光阴腐蚀,酥了青砖红瓦,多了断壁残垣,白铁皮的水盆锈迹斑斑的躺在石台上,只要白果树带些朝气,开着粉色的花,一阵清风拂过,吹落了几片花瓣,仿佛正被树下的小白追逐,玩耍着。
土路的绝顶是个小土坡,茵茵绿草已泛着微黄,许默站在土坡上,沉沦的回望着糊口了18年的处所,轻声说了句,再见。
大黄的小窝还在,只是破坏的不复当初的模样,内里正住着一只大黑狗,冒死向许默吠叫着。
那一刻的小白非常温馨,伏在许默怀里,没挣扎,没叫唤,任凭许默悄悄的抚摩着,悄悄的拱了拱身子,似是找寻着世上最暖和的处所。
老宅大门的铁锁已经锈的打不开了,许默是从隔壁出来的,说是邻居。
离家又远了些。
返来真好。
土坡上,少年的身影早已远去,只余下一个小小的白影,汪汪的叫着。
许默说了声感谢,也没再问,更没提占用院子的事情,因为他并不介怀。只要不动老宅的屋子就好。
一场早已必定的分袂。
小镇,已物是人非。
许静坐在草地上,抚摩着小白,然后将口风琴放在嘴边,美好的旋律垂垂响起。是一首浸到许默骨子里的歌,他无数次在街边,车站,天桥下唱起。
小白,你晓得吗?
许默沙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离家百米的土路上,如许的话,许默已经记不清说了多少次,一遍遍的反复着,可小白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冷静的,没收回一点声响。
因为而立之年的他还是一事无成,和车站外,天桥下,地下通道里的流浪汉没多大不同,不过他只唱歌,不乞讨。
终究许默停下了脚步,回身望着小白,很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