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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掌柜也不是单身一人来的，他们一家四口全到齐了。

姜蜜梦里这场的确堪比末日大难，她看着头顶乌黑的云层只感受时候过得好慢，已经那么久，这场灾害还是没畴昔，乌云仿佛不会散开，天仿佛不会放亮。

“或早或晚总会提起的。”

“不舒畅吗？我去给你请大夫。”

银元宝一枚。

四月二十二宣宝满岁, 卫家人早筹议好给他筹办一场，想着光自家几个不敷热烈，卫老头还去集古轩找了冯掌柜, 问他当日有没有空。

“只是、直接跟皇上说做梦好吗？”

另有卫成最后添上来的一枚铜鎏金官印。

冯家娘子估摸姜蜜结婚的时候也就十七八，现在看着顶多二十四五，她过得好，就没让光阴留下太多陈迹，看起来和四年前刚进京时相较，不但不出老，仿佛更都雅些了。冯家娘子又捧了她两句，姜蜜没跟她客气来客气去，转而看向挨着坐的冯雪梅：“你女人越长越俊了，再有两年也该相看人家。”

看得出冯家娘子教过她闺女，姜蜜说完她不美意义笑了笑，说：“受不起太太夸。”

“……又做梦了？梦到甚么吓成如许？”

冯家娘子在姜蜜面前有些拘束，她不晓得该说甚么，好不轻易才起了话头，说：“有些光阴没见，我快成黄脸婆子，太太一如当初，年青得很。”

之前几次梦到天灾，姜蜜也有过恨得咬牙的时候，但不至于说非常惊骇。此次不一样，此次让她想到还在乡间的时候，那年垮山，这比垮山还要可骇很多，梦里的她一昂首，头顶是成片电网，雷电都连起来了，一道道的劈在大地之上。电网配着仿佛能炸破耳膜的响声，另有底子扑不灭的火海，她在梦里就颤抖起来。

卫成睡得并不太沉，感受中间有动静就醒了，看媳妇儿仿佛很冷的模样，她发着抖，卫成伸手在她面庞上探了一下，刚挨着，人醒了。

姜蜜想到小儿子懒, 估摸他会就近伸手，特地将寄意好的几样摆在最边边。

卫成也感觉此次的事比较毒手，他边想体例边安抚姜蜜，让她别担忧：“皇上还没提起行围的事……”

哪怕已经醒来，一时半会儿姜蜜都没法从惊骇中走出，最可骇的公然不是天灾，是天灾。

他们说话的工夫大菜已经上桌，吴婆子号召大师伙儿坐下，让别客气。男人们就吃喝起来，这边也有两桌女眷，要不是在阿谀主家就是在夸卫彦卫煊，说老太太好命，太太好命。

“听我说，皇上还没提事情就好办。你想想看，假定皇上提出来了我再去拦他讲不能去，这趟出门不会承平，这是在触皇上霉头。但他如果还在内心策画着没说出来，这时候我寻个机遇说昨晚做了恶梦，梦到人在围场，围场里竟烧成一片火海，你说皇上还会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