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虚岁二十[第2页/共3页]

“啊？”蔡换儿惊骇，拉着陈嫂袖子：“陈嫂，你可要帮我。”

蔡换儿提不起一桶水，天然是跟小毛头一起抬过来的。

乡间败落的私塾先生家女儿，耳濡目染识得几个大字，的确太普通不过了。

陈嫂嫌她粉碎八卦氛围，教唆：“去，给吴师爷送桶热水去。”

她手脚敏捷的将笔墨纸砚一一收好，不成制止的扫瞄到纸张上的字。竖排，小楷，工致又清秀。是练过的，并且是耐久执笔的服从。

无知妇人的说话讽刺使坏比明刀明枪的打杀更有杀伤力好吧？流言可畏，人言可畏啊！

陈嫂攒结眉毛，难堪：“这事吧，我还真不好插手。”

咽咽口水，蔡换儿陪着笑，如释重负：“没，没甚么。”

小癞毛说了句至理名言：“风俗就好。”

“烂桃花也是花，你瞧三当家的，咋就没女人家惦记呢？”

小癞毛变戏法一样‘噗’的找来一小截松木，去灶膛点了弱火，照明着磕磕绊绊的蔡换儿回到后院那间小杂屋。

蔡换儿却洗了根黄瓜递上，陪着奉迎笑问：“陈嫂，这个小菊，是甚么人呀？”

大林家的就暖昧笑趣：“哟哟，这都快入夏了，小丫头思晚春啊。”

再次回到后厨，皮大姐已经回屋了，留了一地的瓜子壳和择剩的菜帮子。陈嫂还在灶间做最后的清查，趁便给两个小丫头下晚间唆使：“地扫洁净，潲水倒了，灶里的火压好……”

“那是天然的。”吴师爷状甚偶然的指指灯下的文房四宝：“光驾换儿女人帮我收起来。”

蔡换儿借端，神态凄苦的抹拭了下眼角，内心却重重一个大写的‘哼’：晓得艰巨，干吗不去劫富济贫？

吴师爷顿动手巾，又笑了：“哦？本来换儿女人还能识文断字？莫非令尊……”

小癞毛不吭声，眼睛如灯，提着一小壶水朝门外去。

“是呀。谁叫我们同屋又同龄呢，理应有福共享嘛。”

吴师爷还在灯下写字，见她们来了，热情迎进。看到蔡换儿，还和蔼问：“见过大当家的了？”

话音刚落，就撞到膝盖了，痛的呲牙。

“哎，小毛，皮大姐说甚么不要黄二嫂家的鸡蛋是如何回事？”想起白日皮大姐对于黄二嫂的反击手腕，蔡换儿百思不得其解。

“是呀。”嚼舌的妇人更苍茫：“如何啦？”

吴师爷自认有学问的读书人，比不得盗窟的粗糙男人。每晚都要洗漱手脸才歇息，养成爱洁净，讲卫生的好风俗。

吴师爷一旁洗着脸，笑问：“换儿女人可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