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畅快[第1页/共4页]

“喏！谨受教！”话不说不明，罗或人的话尽透宋人边将心态，李德明越听便觉心中越是明朗，欣喜之下冲着罗开先深揖一礼。

“德明愿随将军冀尾！”或是遭到情感传染，或是心中也有一样心志，共鸣之下，李德明也大声随喝。

长人侃侃而谈，李德明沉默聆听，近似之语他也曾从张浦那边听过，却绝没有罗或人话语中那般果断决然。而长人话语中所流露的内容，也让贰心中警然――灵州众初落脚不满四月，竟连宋帝平常也知晓得如此清楚，莫非有人向他通风报信？或者这长人早派报酬前探，查明各路动静？

“时下定难军主分七部，每部五千人正编，由南向北分守韦州、会州、盐州、宥州、夏州以及石州和银州，说是五千，实则每部体例总有出入，会州、盐州、宥州和石州稍多些，余者人数均不敷五千之数……”李德明端坐在皮榻上，当真向罗开先诉说着河西之地的兵力分派，“夏州这里除某拓拔家属兵，另有别部族兵数千，因多了将军派来王难和卢守仁帮手镇守，才免于乱象！比来几月，某正在新召兵力，拟用将军所设灵州军制编练新军，不知可否由将军派参军或教习助某？”

货怕比较，人也怕比较。

“哈，信某者，某亦信之也！君，信人否？”学着这期间的文人，罗开先掉了两句酸文，才接着说道：“若德明兄弟乃阴密之人，怎能得某实言相告？若德明兄弟真失期于某，安知某定会丧身赵宋？某，帅十万众行进数万里，损人不过千，灭敌却过十万，君若失期于某，就不怕某来日卷土重来，尽灭河西？”

“将军何必如此火急？待到雪晴之日，再走也何尝不成……”话越说越畅快，思路也更加现晰，李德明真的不舍得这类畅快。

绝无能够！

罗开先言罢再不提东去赵宋之事，反而接着与李德明细论榷场琐事。两人对话，氛围虽不如之前浓烈，却答问有序，少了之前的客气虚词，多了务实与效力。

罗或人的话语却并未因为李德明神采变幻而停歇，“然，宋人治政，以文抑武，而非以文制武，武人若执意发难，文人又本事如何？榷场可交通有无，实为善事，但若大贾涉入，财帛胶葛却可乱民气智，故，德明兄弟须防宋边将私开战端，需知彼等胜，则宋庭必将视为开疆拓土之功，若败，才有私开边衅之过！”

北方的朔风从帐外吼怒而过，虽未吹透帐篷，却从内里传来一阵兵士仓猝的脚步声，明显是甚么东西被吹倒了。

“哈哈……”罗开先没想到这时节人的脸皮竟然如此薄，不由得尽是笑意，这在他来讲可真是可贵之事，半响见李德明的脸愈发红似猪肝，才勉强而止，拱手连连，“好，某讲错，德明兄弟莫怪，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