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许城危局（之二）[第1页/共4页]

感有飞霜浮绿树，

倒是晨间没物。

“恰是如此！”窦染蓝奇道：“这你也晓得了？”

初春已过河西，

白雪皑皑，细叶经霜，本为勾起小酌怡情兴趣的美景，但是这首清平乐既不婉约，又无豪宕之态，只充满了作词者对世人饱受初春之雪、仲春霜冻所累的怜悯，虽少了高雅新奇，但气象动听。窦染蓝想起世上除了凶神恶煞外，实在也有些“好鬼”，比如为还情、报恩而入执念之灵。这曲词固然伤感，但充满慈悲的善念，恶鬼是唱不出如此的曲子的。

所谓相由心生，此时再看他神采，仿佛也不那么惨白了。那人眉眼间间隔比凡人稍远，透出一股微微淡然的气质，脸庞则棱角清楚，细看之下此人不但五官俊朗，又有一张阔口为其增加了几分豪气。

王生笑道：“那人不久前在邓州闹出过些许风波，从许州直至襄阳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嗯……跟踪他们的是谁，也许也能猜想一二。”

窦染蓝又想：“尝听故里人讲，施鬼打墙的鬼怪不止一种，实在有些是想帮忙别人避却火线的危难的，还是我底子看错了，或许那人并非昨晚荒冢之尸？”经此自我安抚以后，贰心又放下了一点。固然此处温馨无人路过，但在那歌声感化下还是大着胆量，走过了几步。

“尊驾为贼人所弑，飘零至此，确是不幸。”窦染蓝感喟一声，满脸的怜悯之情。

心神稍定时，他体力已不支，只能将疾奔换为疾走。他既想抛弃那尸鬼，又怕盯梢的人跟来，故而夺路也换作了择路。

“窦兄，你现在有两个挑选：一者遁身而去，和他们再不来往，二者再去找他们，你选哪样？”

排闼；

南雁北去无栖

窦染蓝惊道：“这么说，这曹先生当年三十出头便有郡丞长史之职位？”

那后生见他囊中羞怯却如此风雅，不由奇道：“你倾囊尽出，我又被人劫去财物身无分文，今后你这君子如何赶路？”

窦染蓝奇道：“不对吧？他又怎能晓得后门盯着几小我？如果一人追我而来，另有一人还在那边看着他们，那如何办？再说那成奎远兄弟看来不像奸猾之人，兄台未免有些多虑了。”

对方早看出他是个白痴，但听到这话还是笑出声来：

此时劈面草屋下响起琴声，一男人以敞亮的声音唱道：

那后生看着屋檐滴下的雪水沉吟很久，方轻叹一声道：“兄弟，你被那姓曹的骗了。”

但是从出娘胎起，窦染蓝从未如此惊骇过。

窦染蓝听他语音安稳而富中气，并不像怨魂厉鬼。

这王姓后生只说姓和表字，却为何不将其名奉告？窦染蓝未曾细想，他只觉偶然间交了这个胆识过人的后生，大喜过望，干脆把他拉到方才那茶社，倾囊点了最为上好的信阳毛尖、太湖碧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