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天命何属？[第3页/共4页]

牛进达想了想，摇了点头：“怕是很难，若没有火器的能力，任是右屯卫再如何剽悍，一样双拳难敌四手。”

牛进达连连顿脚，非常烦躁：“这如何使得？胜负乃兵家常事，即使站错队，也自去承担结果就好，荣辱无谓、存亡何惧！但若为了胜利几次无常，岂不成了逐利小人……罢罢罢，归正老是你说了算，你说如何，那便如何。”

“全军高低，不成擅取百姓一针一线，纵有百姓箪食壶浆，亦要果断回绝！”

如此朝秦暮楚、几次横跳……与那“三姓家奴”何异？

若非为了跟从他对年那些存亡弟兄的出息，他何至于这般纠结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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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海军如狼似虎的海军兵卒以旅为单位，敏捷涌入各处里坊，将其间正在掳掠烧杀的溃兵或缴械、或剿除，快速规复长安城的次序。

“军中司马卖力安抚城中百姓，定要声明吾等乃海军军队，奉皇命入京勤王，庇护城中百姓安然！”

长安城南明德门外，程咬金一身盔甲，摁着腰间横刀站在临时搭建的雨棚下，蹙眉看着疆场上一队队溃兵被郑仁泰批示的郑氏私军俘虏，而后摈除至圜丘一侧的空位上看押，终究目光穿透越来越密的雨丝，落在灯火光辉的明德门城楼之上。

程咬金点点头，感喟道：“这是在防着我们啊。”

明德门上的叛军底子没法抵挡薛刘郑联军的勐攻，很快易手，刘仁贵带领海军入城，追杀溃兵，情势一片大好。

也就是说，即便现在程咬金改弦更张，放弃李承乾投入晋王阵营，也很难有所作为。

三支军队合作明白，将明德门守的铁板一块，底子没有程咬金背刺的余地。

对于这个能够在冲锋之时将后背托付、临死之时能够托妻献子的熟行下，程咬金天然毫无坦白：“这场雨有些不当。”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间帝王天命所归，天然遭到彼苍之属意，若无天命在身，即使如项羽普通王霸盖世、气冲霄汉，一样要落得十面埋伏、乌江自刎……

将至拂晓之时，瑟瑟冷风吹过，雨水落下，开初还只是精密的雨丝随风飘零，但雨势逐步增大，淅淅沥沥充分绵密，落在身上很快将衣物浸湿、打透，再被冷风吹拂，寒意彻骨。

“放屁！”程咬金恼羞成怒，叱道：“聪明人不必然要会读书，会读书的也不必然是聪明人，老子资质聪慧、才情敏捷，聪明劲儿没放在读书上罢了，不然当世大儒当中一定没有一席之地。”

刘仁轨将崔信留下驻守春明门的叛军击溃，占有春明门，而后便带领麾下海军兵卒自城门大肆进入长安城，但是比及他进入城内，便见到往昔繁华的长安城烽烟到处、溃兵横行，沿着朱雀大街两侧的里坊乱糟糟一片，无以计数的溃兵横冲直撞，砸开朱门大宅，猖獗掳掠，仿佛一片末日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