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十五章 国家之念[第1页/共4页]
岑文本道:“你也不必如此,毕竟你一向未曾执掌中枢,不能从最高层俯瞰天下,心性不敷,也是普通。但现在既然任职侍中,在宰辅之一,常常遇事便要更多从帝国好处、百姓好处解缆,包涵天下、造福百姓,而不是被一家一姓之私利所困囿,错过这天赐良机,终究遗憾毕生。”
而萧珣已经呆立在盐田当中,脚下如雪的盐粒细精密密泛着温热,他却遍体生寒。
他对刘自寄予厚望,以为其人能够担当本身的政治抱负,以是不遗余力的予以支撑,乃至不吝将本身的政治遗产双手奉上。但现在才发明,之前有多但愿、现在就有多绝望,此人或许才气卓越,但气度局促。
但房家现在繁华鼎盛,起码在太子一朝,并不消为了此事担忧。
宇宙万物,均衡乃是终究,唯有皇权与相权相互制衡、相互弥补,才是人间最完美之轨制。
但比拟于皇权至上,文官政治还是利大于弊。
房玄龄看着一群工人走入一块盐田,用扫帚、推板等物将盐粒推积起来,转眼间一座座“盐山”在盐田当中拔地而起,用独轮的推车一点一点运到岸边,装上一辆一辆大车,再运送至船埠,从水路运往大唐各州府县。
此乃实施文官政治千载难逢之良机,文武相争能够,但岂能为了内心私欲、追逐名利而导致功亏一篑?
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情感荡漾,一时候气味不敷,憋得神采血红,神情冲动。
而房家根底本就深厚,有房玄龄的余荫,又有房俊如许惊才绝艳的后辈,再加上富可敌国的财产,用不了五十年,便可一跃而成为天下第一世家。
一想到这个,他便满心愁闷。
刘自愣神,自从投入岑文本门下以来,从未接受过这般疾言厉色……
江南士族爬伏在江南膏腴之地、鱼米之乡,不但不思回馈乡梓、交纳赋税,反而敲骨吸髓、剥削乡里,只晓得一味的扩大家属府库、钟鸣鼎盛奢糜享用,只要家、没有国,却全无半分国度之念。
徘徊在这一片“盐海盐山”当中,房玄龄笑着道:“昨日,吾已经给犬子的家书当中提及,在太子殿下即位之时,将房家所持有的统统盐田作为贺礼,全数敬献。”
有些事情是需求本身切身去体味,方能有所感悟,而不是听凭别人灌输。
两代皇储与其亲厚、信赖,只要房俊没有暴卒而亡,以他的年纪最起码执掌中枢三十年、四十年……这让其他文官如何看、如何想?
境地不敷……
岑文本也认识到本身的语气态度,略微缓了一缓,语重心长道:“皇权至上,君权天授,这是亘古以来的事理,谁能摆布?想要停止皇权推行文官政治,务必朝廷文武群臣合力为之才有能够,至于身为宰辅者是谁又有甚么首要?房俊也好,思道你也罢,乃至现在萧瑀若能转意转意,只要能够引领大臣们实施文官政治,停止皇权,将自古以来帝国之以是更迭兴灭之缺点予以弥补,使得大唐千秋万载,天下百姓再不受朝代更迭、皇权兴灭之苦,则吾辈毕生之心愿达成,斑斑青史之上一笔一笔描画着吾等之功劳,即便百年、千年以后仍旧接受先人敬佩膜拜,则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