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七十九章 人心反复[第1页/共4页]

崔敦礼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对李承乾欣喜道：“英国公夙来公道廉洁、一言九鼎，他既然这么说，他必定不会等闲倒向叛军那边，这已经是一个承诺了，也是最好的动静。”

程咬金走回桌案之前，将蜡烛插在烛台上，坐下来又问：“那份檄文你也看过了吧？说说设法。”

被摈除的掌柜、伴计们仓惶分开，但各处里坊都已经全数鉴戒严禁出入，这些人有家归不得，只能逃奔至青龙坊一带阔别烽火的处所，畏缩在坊墙之下任由大雨淋湿满身，惶惑然有若丧家之犬。

再是不爽，也只能忍着。

程处默被噎了一下，心说这不是很较着嘛，若晋王当真有先帝遗诏早该拿出来，何必比及现在？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归去。

程咬金反问道：“那你如何证明那遗诏是假的？”

因为他发明这实在并不是个题目，就算晋王当真怀揣先帝遗诏，身在太极宫内周边皆是太子翅膀虎伥，冒然拿出遗诏不但不能成为即位之凭持，反而惹来杀身之祸——就算太子念及手足亲情不会侵犯，那些东宫属官也必然斩草除根，将晋王弄死以绝后患。

马周回到武德殿之时，恰好见到崔敦礼穿戴一身半湿的官袍坐在太子下首，正大口喝着热茶水，相互见礼请安，马周便向李承乾禀报了李勣的意义，将两边说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并未增加任何本身主观的观点，以免影响太子的判定。

崔敦礼点头，弥补道：“前提是十六卫其他军队不会呼应叛军，单凭右侯卫之力，绝对不是东宫六率的敌手。”

不然前隋末年关陇门阀模糊有不臣之心的时候，隋炀帝也不至于乘龙舟掩人耳目下江南祈求江南士族的帮助，在被江南士族回绝以后，乃至不得不逗留江都，赶本不敢返回长安……

诸人皆道：“此乃臣等之本分，不敢当殿下之夸奖。”

马周沉吟未语，心中惊奇不定。

马周只得起家告别。

心机转动，马周对李承乾道：“既然英国公临时不会掺杂出去，那么明日便遵循法度停止‘大殓’，殿下当中朗读祭文接管百官参拜，先将君臣大义定下来，再安闲对于叛军不迟。”

李勣的谈性仿佛到此为止，叹了口气，摆摆手：“事在报酬，万事无愧于心便可，何必旁人了解接管呢？就是如此吧，且去处太子殿下答复，字字直言便是。”

李勣但愿这一战将帝海内各方派系都拉下水混战一番，终究只剩下此中最为强大的一方，自此今后皇权安定，中枢政令能够下达处所，而不是之前门阀世家盘据处所各自为政。

看着马周出门，李勣微微深思半晌，将茶壶里的茶水倒掉，自一个瓷罐中取出一些茶叶放入茶壶，将火炉上的沸水注入，重新沏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啜呷，时不时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