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双面人（十二）【第一更[第1页/共4页]

沈凡一时恍然，待回神后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才发明不知何时本身已经置身在一个山谷中，夜阑与其别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那天我脱了桎梏，到天界的丹峰上偷了一颗‘醉生梦死’。然后我把那颗迷/魂丹燃进了他房中的焚香里。”

“……那是我杀掉的第一个……厥后听人说，她是只玉箸精……”

“我想他能陪着我，一向到我分开人间，每想起来，老是高兴又难过……但是我们都错了。”

“而后这一困数万年，苍穹之下独我一人……求生非生，求死不能……”

少年的声音愈发空灵，像是陷进了一场回想，沉迷不醒——

一丝诡异的紫色在男人的眼眸中闪现，他的视野缓缓地滑过了夜阑，又落回在沈凡的身上，“你跟我一样的执迷，也一样地不悟。但是你比我荣幸——又不幸得太多……情愿来看我的故事么？”

“我飞过他的视野，停在他的身上，喝着他指尖的那滴晨露……那是人间最美的味道。时隔万年……便是有一天我死了，也忘不掉。”

“你若不能给我独一……”空灵的声音覆盖了少年的喃喃，带着无尽的茫然与绝望，在沈凡的心口一声声地落下去，“……当初何必还要呈现在我的命数里……我甘心守着阿谁等不来的神仙，活在神驰里死去。”

“父尊。”

两人相执不下的声音还在沈凡的耳边，面前的风景却像笔尖下洇了泪水的墨迹，渐渐恍惚淡去，直至阿谁尚带些青涩、又已然掺入伤意的声声响起——

白衣的男人看着老仆想说些甚么，最后还是愣住，转向了蓝袍的少年：“你今后便和他们一样，称呼我‘父尊’吧？”

“万年实在太久啦，蓝翼蝶的命数又太短。可就在我觉得我等不到的时候，他来了……”

“仙栖谷里花草有灵，蓝翼蝶也就有了灵性……族里有一个老辈说，每隔万年，仙栖谷便会有神仙从九天之上而来……他们都是不信的，但是我信。”

“我这平生再未见一人，笑得如他那般都雅……”

“直到那一天他收养的另一只玉箸精到了门外，笑着也恨着地奉告我，他要结婚了，一天以后……和天界之主的女儿。”

还未等他开口问出来，便闻声阿谁声音再一次响起在山谷间，温和而轻巧，仍能听出那人的声色，但这一次更像带着些孩子的稚嫩——

不受节制的，沈凡却以再天然不过的语气问出这句话来。

“这是父尊带返来的新哥哥吗？”窝在白衣人怀里的女孩儿暴露来猎奇的神采，然后笑着跑畴昔，“哥哥的眼睛好标致，我能够——”

“……本来我只是……你想抛下的那一个。……你——”

笑意尚在唇角，沈凡却带着警戒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