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愧悔当年[第1页/共4页]

苏言坐在书桌后，神采颓废丢脸，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而站在书桌前的苏澈，则是满脸的错愕，不敢置信。

当时他不明白，为何俄然之间见不到娘亲的面，因而整日哭闹。父亲说天降灾害，琅州百姓身陷水深炽热当中，娘切身为城主夫人，抚恤百姓，熬粥赈灾，怠倦不堪，没有多余的精力照看他，因而把他扔给了府中的侍卫和婢女们。即便是在他生辰那天，娘亲都没有露过面。

苏言苦笑了一下:“皇上虽说比不得当年宇帝之大志壮志，却到底不是弃子民于不顾的无道昏君。赈灾银子是拨下来了，若换成粮食，足以教全城百姓度过难关。”说到这里，苏言苦笑更甚，乃至带着些微有力的悔痛。

苏府是苏言二十多年前朝廷封侯时建的府邸，苏言任城主，又封侯，朝廷明文谕令，新建府邸可对比王府规格。

“为父明知百姓们恨错了朝廷，恨错了皇上，却不能说，不敢说，只能任由局势持续生长下去，乃至形成了本日之局面。”旧事不堪，苏言痛悔不及，常常想起，心中惶恐不安。光荣本日终究能够结束这场梦魇，苏言道:“为父独一能做的，只是竭尽所能，管理好琅州，给琅州百姓一个安宁充足的糊口，但愿能减轻为父当年的罪孽。”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弄清那些人究竟是甚么身份，字条上只要一句话:奉上灾银，不然撕票。”

年幼的他想不明白，娘婚究竟在忙些甚么，那么多天见不着，她就不想她的儿子吗?

苏言坐倒在广大的雕花大椅中，垂眸望着书桌一角，思路昏黄，神采愧悔歉疚，几近无颜面对本身这引觉得傲的独一独子，很多话盘桓在唇齿之间，感觉难以开口，却又不得不说，或许明天，是他这平生中，独一一次忏悔的机遇。

苏言道:“是。但是，他们的真正目标却不是灾银。”

看着沉默不语的儿子，苏言黯然低头:“澈儿，为父晓得愧对于你，愧对琅州百姓，更愧对朝廷。现在你已晓得了当年本相，即便不能谅解为父，也是为父该得的。”

公道严明，爱民如子的苏侯爷，如何能够，如何能够?

苏澈点了点头，垂眼望着父亲的书桌，又发了一会儿呆，书房里仿佛俄然间静了下来，半晌，苏澈才道:“爹，孩儿不晓得您当时做的这件事情到底对不对，但孩儿晓得，此事若换成孩儿，想必也不会想出更好的处理体例来。来本身边最靠近的人的生命威胁，向来是最直接而有效的，很少有人还能保持沉着，以是爹，您无需为这件事求得孩儿的谅解，孩儿并不会指责您甚么。”

闻言，苏言神采动容，低着头，眼眶泛红，内心一阵无言的酸涩，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一天我在内里观察灾情，回到府中不测埠没有见到你的娘亲，你应当晓得，你娘亲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师闺秀，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会在没有奉告我的环境下单独外出，且她身边的侍女也完整不见踪迹。”苏言停顿了一下，头埋进双掌，沉着了半晌，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续道:“府里到处找遍了，没有找到。然后，在祠堂的门上发明了一张字条和一束头发。澈儿，你晓得吗?我当时几近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