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第312章 碎瓷成末[第2页/共4页]

“乳臭未干的黄口小――”枯燥阴冷的嗓音嘎然停顿在此处，不知为何硬生生转了个弯，老者神采间似是闪过多少莫名的顾忌，几不成察地顿了半晌，才又冷森森道:“老夫稍候会让你晓得，只会逞口舌之快之人，绝对会死得很惨!”

闻言，苏末顺着视野瞥向齐朗所说的阿谁女子所坐的位置，靠近窗口，一张八仙桌，桌上只要一碟简朴五香花生米，一壶茶，一壶酒，一个极其高雅的白璧青花瓷酒杯……一个看起来豪气实足的红衣女子一人独坐，中间和劈面的位置还空着三张红木大雕椅，女子微微垂着眼看着窗外，神采稍显恍忽，手里捧着的不知是茶还是酒，正在缓缓啜饮。

“口渴倒还好。”苏末懒懒一笑，“只是既要看戏，天然不能离了酒扫兴，女人的酒既然喝不完，不如分一点给鄙人如何？”

“想杀人却恰好……”女子眸光再度转向窗外，嗓音低得几不成闻，“……杀不得人。”

这个女子看起来与这酒楼里的氛围仿佛格格不入，身上也没有那些三教九流之人身上掺杂的戾气与蛮横并存的残暴气味。只是，苏末淡淡一笑，能单独兼并酒楼里位置最好的一张八仙桌，并且无人敢上前来打搅，这女子，天然不会真如大要上看起来这般有害。

碧月天生的一副比女子还娇媚清秀的五官，五官美好，若着女子服饰，不说话时仿佛一副标准大师闺秀的端庄仪态，而嗓音介于男女之间的略带磁性的中性嗓音，教人听着温馨，涓滴不会思疑他实在是个男人。

手指一使力，握在手里的酒杯缓缓碎成粉末，从指间一点点滑落，落到空中时被不知从那边而来的风一吹，刹时消逝了无踪迹。

眸光流转，苏末勾唇轻笑:“阿谁一向盯着碧月看的故乡伙，内力仿佛不错。齐朗，在那位女人杯子里的茶见底之前，让他自行回家安享暮年，给后代子孙也略微积点德攒点福分，别年纪一大把了，还出来祸害人间。”

那老者见齐朗不知死活地靠近，不由阴沉森一声怪笑:“废话少说，要找死就快点，阎罗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待苏末走近，女子才缓缓转过甚，淡淡看了一眼容颜绝世罕见的苏末，斯须，缓缓开口，腔调却没甚么起伏:“我这杯中之物，是酒，不是茶，并且明天以内，大抵是喝不完的。”

女子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底思路，眉宇间神采有些缥缈，她缓缓点头，声音太轻而显得有些昏黄不清:“酒量不佳，酒品也不好，一旦喝醉了酒，就会想杀人……”

说罢，也不去看世人是甚么反应，迳自安闲地走向靠窗的那张桌子，红衣女人还是在浅浅啜着杯中物，视野没有焦距地落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