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偷梁换柱（1）[第2页/共3页]

“好的，好的，”赵排长一边承诺，一边把两个长方形木箱，从货堆里搬出来，阿混帮他一起搬运，嘴里提示着：“谨慎，里边都是娇贵东西，不准碰坏了。”

“明天是哪位长官值班？”陈榆高高地昂着头，两手拄着文明棍，语气傲岸而又安静。

“噢，您说吴所长特地交代的那一批，是吧，雷院长，那货不在这里，还没运到岸上，今天下雨，吴所长怕淋雨破坏了，号令临时放在船舱里。”

稽查所高高的门楼里，闪出一个穿戎服的兵士，冲这边迷惑地打量了两眼，“喂，你们是干甚么的？”

兵士有些目瞪口呆，站在船头船面上翻眼皮，高低打量趾高气扬，一脸肝火的陈榆。那军官瞪了他一眼，“你眼睛是出气的吗？没瞥见这是雷院长？莫处长见了他也得谦逊三分，你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

陈榆略微息了些肝火，哼了一声，用文明棍点戳着船板，低头走入舱里。

“吴所长在吗？”陈榆问军官。

军官踌躇了一下，陈榆显出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如何着，有题目吗？请你给莫处长打个电话，我来跟他亲身说。”

陈榆勃然大怒，“甚么？没接到号令？那我现在号令你，去给莫雅德打电话，让他顿时到船上来。”

天阴光芒暗，陈榆再戴着个墨镜，格外不得劲，只想把镜子摘下来，腊梅从速制止他，“勿要摘，没眼镜就不象了哉。”

走下船埠，一股冷风从江里吹过来，游老三手里的雨伞一歪，差点给风刮走。陈榆伸手按住头上的弁冕，几滴雨水，落到脸上，他怕擦掉扮装，又不敢去抹，歪过甚去，甚是狼狈。

从兵士身后，闪出一个军官来，用手遮挡着天上飘下来的雨丝，看着前面这个西装革履，神态倨傲，一头长长卷发，下巴上一绺长须的人，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俄然拍拍脑袋，“哎哟，这不是雷院长吗？是您啊，请屋里坐。”

彩棚马车一起冒雨前行，在时疏时密的雨雾里，来到长江边上的水上稽查所。长江上模糊的波澜声，掺杂在远方沉沉的闷雷里，象一条巨龙在低吼吼怒。雨幕下，江岸上的房屋、岗楼、虎帐全都静悄悄的，水上稽查所门前的尖兵，都躲到屋里去了。

“一壶老酒走长江哟，浪里行船芦花香喽……”

“我只看画。”

“吴所长平时不在这里，嘿嘿，他只在有要事的时候，到所里巡查一番。雷院长，您请屋里坐。”

一声悠长的渔歌，从江面上传过来。

一堆木箱，摞在舱里，长是非短，足有二十几件，赵排长向陈榆先容道：“就是这些个，雷院长，前天运到的，货单已经交到稽查所，若不是下雨，明天就卸货转陆路了……您是要查抄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