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问[第1页/共3页]
一声脆响,打断了张德要说的话,也让正要施礼的张德,伏贴了下来。
“不是!”
哭泣抽泣的李丽质伏卧在案几上,“一点相思几时绝,只恨身在帝王家……”
哈腰走了两步,将这“缠臂金”捡了起来,没有黄金的冰冷,反而还残留着些许女子的体温。
娇躯一颤,梨花带雨的女郎昂首看着他,已经越来越粗糙仿佛老农的手掌,摩挲过了秀发,卷动着令人打动的香味;摩挲过了非常潮湿了脸颊,揩去了一滴又一滴,一行又一行的眼泪……
低头看着已经变形的“缠臂金”,张德紧紧地攥着。如果说遇见安平是圆一个少年时怦然心动的梦,带着甜美味道。
即便以贞观年的遍及品德程度,他张或人也是“私德有亏”,而如果用张或人那本来的条条框框,他又算甚么狗屁东西。
我特么就是一个渣男啊,多么简朴了然的题目。
“予……我并非聪慧妇人!张操之――”
撕心裂肺吼怒的李丽质眼泪夺眶而出,双手支撑着几欲倒下的身躯,抬起仍然如此斑斓如此光彩的脸庞,看着张德,“帝姬何其多,君何独敬我远我?”
神采狰狞的张德俄然紧紧地攥着“缠臂金”,“当然不是!”
又重新将张洛水放下,张德深吸一口气,昂首正视着这灿烂如珠的女郎:“臣……”
“再如何犹若笼中之鸟,公主也不会一向天真烂漫下去。”
那么此时,须髯见长身形愈强的张德,体味的便是微酸,微微酸……
嘴唇翕张,张德想说话,只是喉结耸动,却到底也没有甚么说出口。
苦笑了一下,将张洛水重新抱了起来,然后迈步进入。
“少时与君一别,竟是前面无期……”红唇翕张,在灯火晖映构成的工夫中,屏风、江景浑然一体,尽显女郎的寥寂。
“十年长安少年,结衣冠帽,相伴出门。本想,以此金钏为信,寄为鸿雁,又哪知君在楚地为楚客……”
“我已非当初长安翩跹少年,公主还能相爱,很打动。”
蓦地展开了双眼,张德缓缓地走向了李丽质,蹲在了她的案几前,伸脱手,在乌黑的发丝前停顿了一会儿,又悄悄地放下,悄悄地抚摩。
“张大郎,予今时只想问你,既为楚客观潇湘,可见斑竹泪痕?”
而张德身后,阿奴见状,偷偷地拉了拉张沔,张沔一脸不解,阿奴竖起一根食指:“嘘……”
“殿下仍然斑斓如初……真好。”
“有劳。”
“没甚要紧的,就是话旧。”
“不止我,旧时长安少年,多是变了模样。只要殿下,一如当初。”
“耶耶,有美人兮……唔!”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江阴张德现在问长安李丽质,叨教,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