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事业[第2页/共3页]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张松海：“五郎说的是，我们拿人财帛，替人消灾。想要进西军、北军拿军功，你们本身讲，从陇右列队能排到岭南去。别说我们，就说那些个公侯后辈，又有几个能出来混上一圈的？一个校尉，怕不是要砸个二三十万贯，非大富权贵，还得简在帝心，怕不是成不了事。”

三十多的张松海在家生子中行五，主如果在淮南道空中上活动，贿赂、交买路钱、上贡……能做的恶心事情他都做。碰到没气力黑吃黑的废料，天然也免不了先动手为强。

“我们这还不算甚么，东海最大的‘东风’船长，那才是短长。倭人要抢华润号的船，还想打筑紫岛矿山的主张，‘东风’船长那都是打杀一气，哪有甚么言语。比我们在铁杖庙分赃，那是强多了。”

这话已经极其直白，有个小哥猛地一拍脑袋：“对咧，俺真是突厥脑袋，不说别的，就为了这徐州财产，铁杖庙的圆桌都撤不得，总能用得上。谁如果抢老客们的买卖，老客还无能休？总能用得上俺们。”

“莫要谈笑了，再吃顿饱饭，过了睢水，就到亳州地界，可不敢乱来。”

“我们混成定制‘土团’的‘兵’，怎地连云港也不能缺了我们好处。”

世人大笑，笑过以后，就有个姓李的，也是在圆桌前坐着拿钱的扬州人，他说是说扬州人，可倒是一口利落的关中话，还能说太原话、洛阳腔、幽州话。张松海晓得他是丹阳郡公家的人，却也向来不说破。此人眼睛放着光，环顾一周，“眼下这年代，不比往年，更不比前隋……”

“咋？俺说的咋不对？”

“屁！老子不是三条腿？！”

“五哥，我们登陆，就是为了来杀这帮泥腿子？”

一见有人应和，姓李的笑了笑：“我们粗人直来直去，这风景，恰是有那崔十二要坏了徐州的财产，我们才拿了钱，替人卖力。嘴上言语‘为民请命’‘忠君爱国’，可到底比不得到手的开元通宝不是？”

“那都是薛刺史在的时候，厥后沧州‘土团’不是因平契丹有功，编入定襄都督府了么？这不一样。”

吵嚷了一阵子，就听张松海道：“也莫要感觉这是苦差事，待做完这票，存亡由命繁华在天。凑点钱，买条船，我们在淮南淮北有门路，又在海州有东海县令照拂，还怕没前程？你们传闻了吧？登莱水军？”

“五个休要说这等话，便是给了他们兵甲，又能如何？莫非吾刀倒霉？”

“话虽如此……五哥，那我们这算不算从戎吃饷？”

“你想得美，府兵？做梦呢。”

“老李说的在理，这年代，不比贞观五年六年，眼下朝廷不缺精兵悍将，我们要出头，难如登天。还不如在铁杖庙拿钱，给朝廷兵戈，如果混不来军功，不也是吃饷吃粮？顶天抢几个胡女暖榻，有着鸟工夫，老子做一票，早他娘的去洛阳睡上三五十个胡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