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页/共5页]

慕容辅踌躇再三，终是叹了口气道：“唉……也罢，待某写封奏疏，明日上朝呈给贤人，尝尝看吧。”

“她身子不好，你也并非多么安康。这些年习武不辍，才气有现在的自在之身，可得晓得珍惜。这连日来冒着风雪赶路，吃不好睡不好，舟车劳累的，待进了城，我得给你号号脉。”

马儿走得快了，颦娘勒了勒马缰，接道：

时隔多年，沈氏族裔再入长安。

沈伯昭笑而不语，这动静她早几天前已经晓得。

“不过…他很快就破了一起军火私吞案，当时影响不小，被怀州刺史丁丰云看中。可见此人还是有些本领的。”刘成全道。

喧哗之气劈面而来，宽广的街道之上人头攒动。春明门邻近东市，正值下午开市，大量商旅正涌向东市，热烈不凡。雨雪气候涓滴挡不住人们的热忱，贩子的气味让沈伯昭略显阴霾的表情舒缓放松很多，嘴角不由上扬起来。又望了望春明大道北侧兴庆宫苍黄的宫墙，面上的笑容意味深长起来。

沈伯昭笑道：“此次被保举入京，大理寺卿秦公是出了大力的。他有手札与我，说是入春明门后，至道政坊北坊门旁街角酒楼，报我的姓名，会有人领我们去落脚之地。”

他声音听着甚为奇特，比起粗声粗气的男音，要柔泛轻巧很多。可比起银铃清脆的女音，却又显得沙哑降落。说话时，腔调自有一种舒阔萧洒的神韵，透着几分开朗不羁。

他劈面帷纱遮面的女子轻声笑了，嗔道：“大郎这才刚用完午食，这就又念着别的吃食了，但是没吃饱？”

“是是是，我这不是一时没重视嘛。”颦娘赶紧改口。

未再言语，三人很快入城。见沈伯昭边幅堂堂、衣料讲求，挎刀牵马，春明门的门卒不由多看了两眼。沈伯昭取出公验告身交与门卒勘合。门卒见她是武将官身，从洛阳而来，一起都有官驿加印，便客气放行，三人因而顺利入得城来。

“慈恩案案情严峻，疑问重重，实在是如雾里看花，一个不谨慎出了不对，是要遭罢官贬黜的大事。如果能将如许的大案交给沈绥去查，我京兆府在旁帮助，抽身而出，查的好算他的功绩，我们多少也是能够叨光的。查不出来，我们也能将任务推到沈绥身上，不会被缠累太多。”刘成全道。

道旁的酒家食肆多了起来，这个当口，多的是歇脚用饭的客商。刚蒸好的白面蒸饼出锅了，带起了大片的水汽。一盘子塞满了五六个，店家给端了上桌，酱酢的咸菜腊肉就着，再来壶店家自酿的浊酒暖暖身子，就算是行脚路上的一顿好吃食了。情愿掏子的，点一碗羊肉馎饦或汤饼，稀溜溜吃下去，那热气劲也就上来了。

帷帽女子闻言道：“我三日前接到大郎飞鹰传书，说是被告急调往长安，可真是吃惊不小，连夜赶来汇合。大郎在东都做个小小司法参军，那些个长安高官如何就想起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