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疯魔[第2页/共3页]

陆毓衍脚步大，留给谢筝一个背影。

谢筝下认识地看陆毓衍，见他亦是眉头微蹙，一副深思模样。

“没有了，”岁儿撅着嘴，道，“姐姐别听那罗妇人胡说！我听府里的妈妈说过，夫人跟老爷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了至公子，可惜出产时损了身子，再也不能生养了。妈妈们都说，幸亏是个儿子，上头也没有公爹婆母了，老爷不介怀，夫人的日子才气舒心很多。”

这份包庇，到底是纯真的心善，亦或是存了惭愧？

多狠啊！姐儿无辜！送到善堂里，好歹另有口饭吃，她却让姐儿去喂狼！

上一刻还笑个不断的罗妇人，俄然间就哭了出来，她没有撕心裂肺普通大喊，只是坐在那儿，低低叹着，就让边上的民气里发酸。

“围甚么，”陆毓衍一把抽走了丝巾，便走便道，“大堂里问话的时候，还不是要取下来？你这脖子就是个物证。”

谢筝牵着岁儿畴昔，站在大堂外，看着跪在堂内的罗妇人。

那她如何本身不去喂？我生下来的时候，如何没拿我去喂？

罗妇人痛哭流涕，却没有任何攻击旁人的行动，她伸直着身子，双眼浮泛，道：“你们见过被狼咬死的孩子吗？我见过，我的宝姐儿，那么标致的宝姐儿，被咬得我都不敢认了，我连我自个儿的姐儿都认不出来了！

口口声声阿弥陀佛，整日里拜那堆泥像，内心却黑透了！

仅仅只靠谢筝认手是不敷的，若能有罗妇人的亲口陈述，檀卷上头也能写得明显白白。

谢筝心机一动，压着声儿问她：“你跟了郑夫人没几年吧？除了至公子，夫人与郑博士没有其他孩子了？”

腹诽归腹诽，谢筝嘴上还是老诚恳实道：“擦伤都已经好了，瘀痕散得慢，奴婢这就把丝巾围上，不叫二爷瞥见了不舒坦。”

谢筝睨他，她这会儿又不是坐在他劈面，他既然看不得伤口，又何必看呢？

她想再多思考一番，屋子里的罗妇人俄然尖声大呼起来，惊得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往里头看去。

“人已经认过了，大堂上，杨大人问甚么，你老诚恳实答就好。”谢筝安抚岁儿道。

谢筝一怔，复又转眸看着陆毓衍，她有些懂他的意义，却又不完整懂。

“很难设想，”谢筝沉吟，“城中那么多善堂，不管是孩子还是妈妈们，没人说郑夫人不好，梁夫人因她出事病倒，郑家里头，上高低下也很恭敬爱好夫人，奴婢与夫人只那半日打仗，不感觉她是一个心存歹念之人。”

谢筝鼻刻薄涩，她未曾为人母，但也晓得母亲对孩子的殷殷之爱。

岁儿眼眶通红，一副将近哭出来的模样：“我们夫人待她亲厚，还帮她，她不但害了夫人，还给夫人泼脏水，如何能如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