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无情[第2页/共3页]

旧都世家、江南士族，这些百年传承的基业，与皇权一向是相互制衡，不是强权便能够狠狠压下去的。

“你……”白皇后想怒斥李昀没有端方，可圣上就在一旁，明摆着为李昀撑腰，她只能忿忿把话咽下去，道，“说吧，我听着呢。”

内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圣上靠坐在椅子上，吃了太医备的药丸，歇了一会儿，才感觉胸口气闷减缓了些。

李昀问道：“三哥周岁时，皇太后赏过娘娘一根簪子，那根簪子现在在那边？”

而现在，李昀把爪子伸到了白皇背面上。

杨府尹听得心惊肉跳的，圣上这底子就是心知肚明，晓得他们在玩甚么花腔，圣上就像个听戏的，一面品茶，一面看他们在戏台上叮铃哐啷。

内侍出来，说了圣上的意义。

他也是披荆斩棘，手上沾着兄弟们的鲜血，才坐稳了皇位。

他喜好会筹算的皇儿，天真天真的孩子底子没法在宫中安身。

数月前，当长安暗害绍方庭、谢慕锦的檀卷送到御书房的时候，圣上就问过李昀，把陆毓衍塞进都察院，又叫他巡按应天、镇江府，李昀是不是就等着齐妃之死揭开的这一日了，当时李昀没有明白答复，但圣上心中一向都有答案。

庑廊下，陆毓衍向李昀与杨府尹行了礼。

凤殿当中，灯火透明。

没有再让李昀开口，圣上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

“那簪子早已经不在宫里了，”李昀直接道，“被人带出了宫。”

他的儿子们，一样逃不脱这一日的到来。

陆毓衍想的是让圣上不一味偏袒白皇后和恩荣伯府，至于那些人证物证，与其说是让圣上看的，不如说是让白皇后看的。

白皇后厉声道：“何人这般大胆，偷走了本宫的簪子？”

白皇后惴惴，看向亲信嬷嬷，对方亦是一头雾水。

簪子不见了，白皇后必定晓得，现在被问起来，天然是往盗窃上推委。

李昀退出御书房，与内侍擦肩而过。

杨府尹吃不准，转念一想，甭管圣上如何想的，他送了那么一叠檀卷出来，就只要跟着李昀一条路走到黑了。

“别急，人没齐呢。”圣上答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了。

李昀接着道：“淑妃娘娘身边的闻嬷嬷，她是永正十二年出宫的，前些日子她俄然没了，在她的遗物里，发明了那根簪子。”

他刚才闻声里头圣上拍桌子的动静了，当时候吓得他几乎跪倒在地，可这会儿看李昀的反应，仿佛并没有甚么事情。

这些低位嫔妃，就算是逢年过节，也可贵见圣上一面，但她们都是宫里白叟，晓得端方，涓滴不敢冒昧。

白皇后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沉声道：“本宫多年未曾戴过了，该当是收起来了，小五要问那簪子，转头本宫让人到库房里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