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兴趣[第2页/共3页]

教坊司如许的处所，固然李司乐张口说不是“窑子红楼”，但他话里话外展暴露来的态度，底子就是将此处当风月场对待的。

谢筝点头，那李司乐如此不屑与坊内乐伶打仗，对于她们的私事，只怕真的知晓得未几。

他没法回绝掌柜教坊司，又从内心里看不起这里的人与物，乃至于戾气深重。

“若我没有记错，”谢筝顿了顿，思考好久，终是道，“程大人是靠着他夫人平步青云的，他夫人出身旧都望族，案发之前，程家有一个女人与安瑞伯府的小伯爷指腹为婚，换过庚帖。那位女人，会不会是程芷珊？”

李司乐嗤笑一声，不悦极了：“公子问我，我又如何会晓得，这儿是教坊司，不是窑子花楼！”

谢筝记性好，扫了一眼名单。

读书入仕，想要在宦海上大展雄图，却不得不进了这么个处所，升迁恐是有望，对满腔抱负之人，憋着一股气也不奇特了。

李司乐还未到而立之年。

谢筝垂手站在陆毓衍身边，一听这话，就晓得李司乐想岔了。

刚才简朴听了，还来不及想，这会儿再细细揣摩，谢筝不由心惊。

李司乐憋着一股气，从架子上找出了当日去萧府的名单，摊在陆毓衍跟前，又咬牙切齿说了宋、程两人的出身。

程大人曾当过应天巡抚，告老以后查出了当年卖官之罪，程家查抄，一夜之间倒下。

啊呸！

这事儿不是甚么奥妙，但叫陆毓衍这般直截了当问出来，就有些用心谋事的意义了。

真查了，还怕他们查不出一点花来啊？

谢筝低声与他嘀咕：“这李司乐，似是对他的官职很不对劲？”

李司乐一口气哽在了嗓子眼里，他那里还能说不晓得？再说不知，一会儿指不定衙役就来查册子了。

他已经是不利透顶了，来管这乌烟瘴气的教坊司，真是倒了血霉了！

李司乐唤了人来，交代了几句，哼了一声开门送客。

若不把他感兴趣的事情说说明白，陆毓衍和顺天府就要把教坊司这几年的册子都好好查一遍了。

陆毓衍不动声色打量着李司乐，半晌道：“也不是为了旁的，中秋之时，我与遇害的宋玉澜有一面之缘，她指责我与‘芷珊姐姐’相约，李司乐，这指的莫不是落空踪迹的程芷珊吧。”

“也没有旁的意义，”陆毓衍眉梢一挑，似笑非笑看着李司乐，道，“我就想晓得，宋玉澜、程芷珊，她们两人常日与何许人来往，与其他世家后辈干系如何？”

她们会来往的官家后辈，本来就不是我这么个小小的司乐可比肩的，我又如何敢去指手画脚？

他蹭得站起来，走到窗边，一把推开了窗户，外头风凉的秋风让他稍稍缓过了些，很久，转过身来，沉沉看着陆毓衍，道：“她们平素与谁来往，不在我的统领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