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被动[第1页/共3页]

闻嬷嬷说她要出宫去，我内心一惊，诘问了几句，她说是她悄悄对先皇后下了手，她是为了我，主仆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既然游移，便由她动手。

她原也是延谊宫里做事的，我搬离时她来求我，都是不幸人，我便收了她。

李昀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听着。

淑妃怔了怔：“因病，还是……”

甚么情甚么爱，都死了。

很久，李昀沉声道：“娘娘，去旧都的人捎了动静返来，闻嬷嬷小年夜没了。”

李昀分开韶华宫时，已经到了要关宫门的时候了。

“下不了决计，”淑妃的声音涩涩的，“有一夜魇着了，梦中说漏了，值夜的是闻嬷嬷。

淑妃抬眸看着李昀，等着他往下说。

到头来，一场循环，做了恶，就是要还的。

你问过我为何不与梁氏对证，我有甚么底气与她对证？我想保长安，我想保我夏家一门，哪怕式微了我也不想落到满门抄斩的境地。

舍不得毁了玉，舍不得放弃长安。

如何舍得？

指腹摩挲着酒盏，李昀缓缓点了点头。

不找了，即便是做了谁的刀子，你母妃总归是我害的。

李昀握着淑妃的手，他不想评说对错，也不想论证如许满腹牵挂的性子可否在宫中走得长远，他只晓得，这便是淑妃了，是养了他十二年的淑妃了。

小五，是我该还债了。”

一如她这些年仔细心细哺育李昀，舍不得把他养得不好。

眼下的处境，实在被动。

有人苦心积虑地安排了巧源和田嬷嬷，就是为了揭开这统统，又如何会由着李昀坦白？

“说是因病，但我估摸着另有启事，”李昀直直盯着淑妃的眼睛，道，“娘娘可有想过，若闻嬷嬷当年动手并非是为了娘娘，她离宫后隐姓埋名为的也是旁的启事，那娘娘岂不是成了谁的刀子？娘娘不想将那人找出来吗？”

这几年，哪怕我爬到了四妃，我也很累，上头是越不畴昔的山，上面是虎视眈眈的人。

闻言，淑妃垂着视线，表示方嬷嬷不冲要动，她思忖很久，感喟道：“找了能护住长安吗？

是了，当年的她底子入不了宫中朱紫们的眼，谁也不记得她，又如何会有人处心积虑来害她。

“梁嬷嬷是颗钉子，那黄宣呢？”淑妃喃喃，她曾经的心动，这些年的牵挂，莫非都是旁人的算计吗？

“说得在理。”李昀垂眸道，他就不做那把刀子了。

她当时哭着跟我说，‘娘娘我们不能再归去过苦日子了，您要掉脑袋，身边这么多人也要死的死，罚的罚，与其这般，不如真的豁出去了，搏一把，或许就活下来了’。

哪怕他深知在宫中保存最要不得瞻前顾后，该狠绝时就要狠绝，他还是会硬不下心肠。

淑妃怔住了。

淑妃重新到尾没有提过让他坦白本相，李昀晓得，是因为他本身都在踌躇，这份游移，像极了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