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图样[第2页/共3页]
陆毓衍退到中屋里,解了蓑衣。
陆毓衍低着头看着陆培元。
粗粗翻了翻,那一张张纸都是画,每一张上面都画着好几款女人家金饰,各式百般的,看起来格式精美极了。
谢筝翻开盒子,里头整齐堆叠着纸张,最上面压着一封信。
谢筝听单丛细心说完当时状况,咬着唇,悄悄想:陆培元当时到底想到了甚么?89
信上的内容出乎了谢筝所料。
突闻凶信,到底是个甚么滋味,她切身经历过,她一清二楚。
从格式看,这些金饰与闻老太太的年纪不符,谢筝想,就算闻老太太想戴,都会被人说过分花梢些。
虽说是开春了,但春雨还是冻人,陆毓衍的指尖有些抖。
谢筝不由皱眉,陈如师送这么多金饰格式画纸来做甚么?想让京中的金银铺子照着这些画纸来打金饰?
单丛一怔,揉了揉昏沉沉的头,道:“女人不提,我都要忘了这一茬了,老爷这事儿太俄然了,我都……是有一盒子,我去给女人取来?”
单丛摇了点头:“老爷只说让我收起来,旁的没说过。不过,老爷看了两遍……”
他出去地仓猝,底子没有解去蓑衣,雨水顺着蓑衣湿了他脚下的地砖,他的双手亦沾满了雨水。
那就像是当头一棒,没把人砸得昏畴昔,只砸得面前白光阵阵,懵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谢筝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眼泪,走上前去。
想说些甚么,又都哽咽着咽了下去。
“老爷当日看过以后,我就收在这里了。”单丛说道。
她不会去劝陆毓衍起来,落空父亲的痛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这个动机一闪而过,谢筝不信陈如师吃饱了撑着会做这类事情,便先把画纸放下,取出了信。
谢筝跟着单丛又进了书房,从偏厅的柜子里取了那盒子出来。
她一并取了出来。
陆毓衍排闼出来,与外头大雨中清冽的氛围分歧,一迈出去,呼吸之间就有一股血腥气。
谢筝看完了信,重新去看那些画纸。
陆毓衍走得很急,他脚步大,谢筝几近是小跑着才气跟上。
她现在在宫中做事,见过了后妃们用的东西,这会儿静下心来看,就看出来这些格式几近都是宫里人用的,想来是闻嬷嬷当年离宫时淑妃给她的东西。
谢筝一面看,一面问单丛:“老爷看了这些,可有说甚么?”
视野恍惚着,陆培静看不清陆毓衍的神采,她拿帕子捂着唇,指尖用力到泛白。
陈如师写道,这些格式的原样,都是出自乌家那位闻老太太的压箱底的妆匣。
陆毓衍在这个当口上,还如此端方地向陆培静施礼,是因为除此以外,他也不晓得要如何反应了吧?
陆培静也没推测陆毓衍这会儿就返来了,目光在陆培元与陆毓衍身上来回挪了挪,眼泪又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