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纸鸢[第1页/共3页]

秦王一愣。

“如何？”我问。

我没有别的话再说，向他一礼，辞职而去。

“先前为何不说？”

“不过交代些后事。”我望着他，“你与你母亲谈过了？”

“恰是。”我说，“这些年它一向跟着曹叔，我思念了好久。”

公子将它摸了摸，它又乖乖地停了下来。

“是曹叔给你的？”我问。

甚么别人，净扯些遁辞，这清楚是与我抬杠。

公子浅笑，没说话，一手抱过阿白，一手牵着我，往行宫外而去。

他终究说出了至心话, 公然不能汲引, 无耻老贼。

天空中，炽烈的朝霞越来越红，城墙上有人奔驰着叫唤着，天空中飘着两只纸鸢。

秦王的嘴角抽了一下。

一轮落日挂在天涯，红彤彤的，将云彩染得金黄透红，将行宫中的花木楼台映得光辉醉人。

少顷，他将那帛书丢在案上, 道：“你忘了一件事。”

我深吸一口，不由浅笑。

“何事？”我问。

我说：“那药中有有一味，甚是不平常，用的是蛊引，名曰一线牵。此药一旦服下便不成解，殿下若做下背信弃义之事，便会毒发。”

这话的声音略有些低，带着莫名的暖和。

“你去见了秦王？”他问。

秦王仿佛听出了我话中有话，微微抬眉。

秦王忽而笑了起来。

“上回我见到时，董贵嫔说那是她死去的二兄，名董绅。”我说，“董绅曾是我外祖父卫伦门客，董贵嫔谨慎于此，故不敢写明。董绅一支先人断绝，也向来令她耿耿于怀。她恐怕尚不晓得，曹麟恰是董绅之子，也是她的亲侄儿。”

我浅笑：“先前殿下与明光道还未媾和，自是为了防着殿下抹不开表亲情面，把江山都送给了明光道。”

公子听得动静，转过身来，手里竟抱着一只白鹤。

秦王冷冷道：“你信不信，孤当下便可让人将你绑了，拖出去斩首？”

我一怔，少顷，忍俊不由。

“你要分开雒阳，是么？”他忽而道。

我点头。

“恰是。”

“还返来么？”他问。

没走两步，他忽而又将我叫住。

“多谢殿下。”我慎重一礼，说罢，转成分开。

公子弯了弯唇角，深深吸了口气，少顷，轻声道：“她会明白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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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事, 你也忘了。”他说, “不管是这帛书，还是桓氏，或是明光道, 将来的命数都捏在孤的手上。孤若要食言, 乃轻而易举之事，你不怕么？”

“孤本日累了。”他持续拿起荷叶包，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你走吧。”

阿白仿佛不大认得我，见我靠近，叫了两声，仿佛想扑腾翅膀。

“曹麟？”他说，“你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