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皇后（下）[第1页/共5页]

“朝中？”公子不置可否，却道，“霓生，若母亲要你卜问朝中之事，你亦奉告我。”

我笑笑，再应了下来。

公子一愣。

公子叹口气，皱眉道：“这般情势，母亲另有闲心管这些闲事。”

“这般顺利之事，古往今来，何曾有过？”她说悠悠道，“你且看便是，皇后必不会比及陛下醒来，就会将太子撤除。”

“昌邑侯夫人说她迩来多梦难眠，想求问鬼神。”我信口答道。

我说：“恰是。昌邑侯夫人的秋牡丹开了，邀公主去抚玩。”

“哦？”公子道，“最后算得如何？”

二人又商谈了一阵，见天气渐晚，皇后不再久留，告别而去。

我想，这皇后常日看着顺服平淡，不想竟有这般手腕，不但内卫，连北军也暗中安插上了人。只不过她信口开河也玩得甚好，到时候得了圣旨，大可不管人死活。就算这些人极力保护，荀尚仍把握大部兵马，打将起来，还是胜算难求。

门早已关上, 大长公主上前, 与皇后见了礼, 也无多客气，在案前相对而坐。

我赏识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采，感觉当真出色。

公子看着我，好一会，又道：“你不是也会问卜，让你问不就行了。”

大长公主道：“恰是。”

“以公子之见，如何方不算闲事？”我瞅瞅他，用心道，“莫非是朝中的那些事才算？”

公子目光微亮，马上道：“你奉告我，我必不说出去。”

公子“哼”一声，不觉得然。

皇后明显未曾想到她竟有这般韬略，听完以后，神采庞大，目中倒是炯炯有光。

“他现在万人之上，有甚不敢。”皇后语气淡淡，说罢，却话锋一转，“我本日来，乃是有一事要奉告公主。”

公子道：“母亲但是要将霓生收畴昔？”

院子里甚是温馨，能听到远处佛殿里和尚唱经的梵音。禅房中, 一人素衣素面，正在饮茶, 待回过甚来，恰是皇后。

“公主高见，奴婢甚为心折。”我恭维道。

皇后寂然道：“圣上身陷危急，妾虽粉身碎骨，也不不教奸佞得逞。妾已传书奉告梁王及楚王联络宗室，可惜陛下昏倒不醒，无从请诏，现在之事，唯有太后可主持大局。只待太后发诏，将太子及荀氏罪过昭告天下，州郡及藩国之兵必发难共讨。”

“本来这宫禁表里，另有诸多有志之士愿为圣上一搏。”她感慨道。

我说：“为何？不成卜问么？”

大长公主皱眉：“哦？”

我应下，心想，说是这么说，大长公主花了那么多钱，怎会情愿随他搅和。

大长公主闻言，倒是莞尔。

“圣上并非抱病，乃被奸人毒害。”

我长叹一口气：“如公子所想，我方才说那些，乃是遁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