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范县（上）[第1页/共4页]

我老张及相视一眼，皆已了然。

此人名叫方冉，是一个督粮官，据老张说颇是可靠。

老张答道：“大王稍安勿躁，城中情势未明，待我等刺探清楚再议不迟。”

如我所料，蒋亢来范县，确切是要见兖州诸侯。

范县的城南外，才走了不到一里，公然远远瞥见了一处大虎帐。

“是了，另有一事。”方冉道，“就在我刚才出来之前，在官署里传闻蒋亢发了好大一顿怒。我找人探听，说是无盐那边传来了急报，也不知是出了甚么事，让蒋亢怒得把杯子案台都摔了。”

“不知。”方冉道，“不过晓得的人未几，我那眼线也不过是刚好去送茶，听到了动静罢了。”

他将那些打扮之物拿起来看了看, 道：“女君之意, 是让老叟来替公子做那腾云显形之事？”

“可知在那边停止？”我问。

我手里提着一只食盒，行个礼，笑眯眯地对领头的将官道：“这位官长，小人是蒋亢蒋将军身边近侍。蒋将军本日得了些鹿肉，晓得薛尚薛将军爱好此味，故令小人等送来。”

方冉道：“我探听过，仿佛是个姓薛的将军，四五十的模样，斑白头发，生得颇是威风。”

方冉叹口气，道：“还能如何，军中的将官都是蒋亢的人，弟兄们虽不满，也只能忍气吞声。”

“为何不肯？”老张神采安然，“曹先生这明光道虽也鼓吹些神道之事，却以慈悲为怀，广济天下。从荆州到徐州，所到之处无不受百姓称道，这绝非神道之功，而是切实在实予人饱暖，此乃无上功德，与之相较，这些去去把戏无伤风雅，行之何妨？”

我想了想，点头：“不会，蒋亢就算晓得了此事，也摸不准我等意向，更不会晓得我们会到这重兵之地来找他。此事轻易奉告张弥之，于蒋亢无益。故而他不但不会奉告张弥之，还会假装无事，将宴席又摆得更大一些。”

“如此说来，你要自行压服他？”司马敛猜疑地看着我，“那你先前与我演练很多又是为何？”

此法，是从司马敛那边得来的。

我不由有些佩服曹叔，老张对他的崇拜已然是爱屋及乌，连这装神弄鬼之事都能说得如此正气凛然。

“若薛尚不肯降，将此事奉告了张弥之呢？”司马敛紧问道。

※※※※※※※※※※※※※※※※※※※※

“如此, ”我猎奇道，“你既晓得这是哄人把戏，也仍情愿帮忙曹叔和曹麟么？”

司马敛忽而问方冉：“那张弥之部下，领兵者何人，你可晓得？”

我说：“恰是。”

没多久，一个老张派出去联络的部下领着另一人，从树林外仓促走了出去。那人看到老张，神采欣喜，忙上前施礼。

司马敛嘲笑，看我一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