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谋划（下）[第1页/共4页]

自天子病重以来, 太子监国，政务实则由荀尚的幕府把持, 议郎等朝官形同虚设。

公子去官的事，桓府中的其别人第二日才晓得。

我转头看他，却见他唇角微微弯着，仿佛不觉得然，却将眼睛看着我，目光直直的。

我：“……”

我忙道：“县主一言九鼎，奴婢岂敢不信。”

我未想他这般答复，惊诧。

宁寿县主看着我，道：“传闻你可为桓公子辅弼抒难，他对你但是甚为看重。”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公子的身量仿佛又比前次所见长开了些。他的骨架很标致，肩背虽宽，却并不似外头大汉的那般虎背熊腰，线条健壮均匀，非常赏心好看。

这老脸常日装傻扯谎都无一点马脚，方才竟然热了一下。

我说：“也许有。”

“妾不知。”女官道，“公主只令妾来传话。”

“你不信？”宁寿县主瞅着我道。

“谁走神了。”我粉饰道，胡乱地再给他擦了两把，将巾帕放到盆里，一边洗一边嘲弄，“公子另有半身未擦，不若将袴脱了吧。”

“母亲又唤霓生去做甚？”他问女官。

公子对我的本领一贯存疑，不过，他只扬了扬眉梢，没有与我辩论。

“嗯，好。”公子答道。

宁寿县主道：“此处无别人，你但说无妨。”

“哦？”宁寿县主有些讶色，但没有说下去，转而道，“上回那云栖寺之事，公子可有甚言语？”

转头，却正赶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公子伸手过来，将我手里的巾帕接过，半晌，懒洋洋地走回屏风前面。

议郎乃天子近臣, 掌参谋应对, 一贯择选名誉出众的人充当。

我不再多言，随女官往大长公主的院子走去。

“豫章王看了，自会晓得。”大长公主张味深长道。

“霓生，为我掐背。”他悠悠道，头也不回。

不自发地，我又想起了沈冲。在河西的路上，我也是这般为他擦身，可惜好景不长，厥后我就再也没有奉侍过……

公子讶然。半晌, 他从榻上坐起来，看着我，饶有兴味：“怎讲？”

我心想，公子公然才是妖孽。

我没想到此事竟急转直下，惊奇不已。

公子目光明灭，仿佛终究被我压服，没有再辩驳。

公子这般狷介脾气, 本就分歧适宦海。只是我觉得他有弘愿撑着, 起码还要过一段日子。

“公子放心，必不会如此。”我说着，眨眨眼，“方才我说的那些诗赋，公子可有了辞意？”

她快步走来，道：“你怎走这般快，我几乎追不上。”

合法我觉得本身脸上有甚么脏东西，伸手去擦，公子却重新躺回榻上，趴畴昔。

“自是晓得。”

宁寿县主在一旁看着，对豫章霸道：“既是大长公主特地送来的礼品，父王何不翻开看看，也好让来人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