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转圜（上）[第1页/共4页]

冯旦笑了笑：“姊姊是王府中的要人，姊姊去了那边，大王怎会不晓得？”

我应一声。

桓瓖神采不定，室中温馨。隔着墙壁，可听得内里模糊传来乐歌和欢笑的声音。

我说：“他那边无妨，明光道愿与殿下媾和。”

“他找你何事？”

我随即将唇边的笑意收起，正色道：“此事无益殿下的大业，我自当欢乐。”

桓瓖道：“元初是桓氏的人, 骂他不就是骂桓氏本身？就算桓氏真这么做, 赵王济北王等人莫非会信？元初在扬州闹出那番动静，便已经将桓氏绑到了一条绳上, 桓氏不肯也要愿。”

桓瓖淡笑：“也好。我母亲也想见你，本日她还说要在府中设席，邀雒阳的昔日故交赏花，到时邀你，还望你莫推却。”

我和桓瓖都愣住。

不过他有一点猜错了，于我而言，就算便宜了外人又白搭辛苦，我也不会进桓府，每日在大长公主和桓肃面前奉养，博那桓府少夫人的名声。

“元初从不与志分歧道分歧之报酬伍，公子是晓得的。”

桓瓖道：“我来见你还用得着别人叮咛？”

秦霸道：“蒋亢那边如何了？”

回到□□，堂上，秦王正坐在案前，见我出去，道：“你返来恰好，元初从扬州传信来，你可看看。”

桓瓖愣了愣，半晌，道：“自是奸佞作怪，乃至帝业不兴。”

“不过叙话旧。”

我看看他，心中虽迷惑，还是点了点头。

“公子，”我说，“本日你来见我，是府上的意义？”

没错，那上面的确写着他要过来，与我一样，在扬州乘海船解缆，同业的另有豫章王。

“你是说，桓氏做不到的事，秦王能做到？”好一会，他开口道。

我说：“就算桓氏斗败了秦王又如何？你方才口口声声说桓氏不谋皇位，乃是大大的忠臣。须知就算臣子权势滔天，上面也有天子。畴前那些势头极盛的权臣，如袁氏、荀氏，能够善终的？ ”

桓瓖看着我，没说话。

凤鸣楼外，冯旦引着我走到一辆马车前，道：“姊姊，上车去吧。”

这般推委倒是洁净费事, 说得甚么都是公子惹的祸事一样。

这是我和公子、沈冲商讨决定的事。雒阳不管有没有天子在，它都把握在秦王的手里，天子过来，便成了真正的傀儡，全凭秦王挟持措置。这对秦王自是有好处，对天子而言却有弊有利。

“甚欢乐么？”秦王瞥着我。

冯旦道：“王府中有些急事，小人奉秦王之命，来请云女史归去。”

“无他。”秦王目光深远，淡淡道，“不过是怕你顾虑太多，束缚手脚，反受其累。”

桓瓖闻言，目光有些警戒。

桓瓖踌躇了一下，半晌，道：“自是先帝识人不清，故……”他说着，有些不耐烦，“云霓生，你想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