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窥天（下）[第1页/共4页]

“那又如何，你迟早要想。”大长公主道，“天下女子，除了公主，那个配得上你？固然想求娶南阳公主的人多了去了，可与你相较，他们又算得甚？”

大长公主神采不定，半晌，道，“如此，另有甚可问？”

我说：“公子陪南阳公主旅游云栖寺，公主张犹未尽，向公子邀约，他日再同游别处。”

我说：“公主明鉴。”

我无辜道：“奴婢为人算命不假，可确未曾敛财。公主可派人到奴婢的房中搜索，如有其事，那些财帛在那边？”

我更是错愕，要求道：“奴婢冤枉，公主明鉴！”

“公主所虑者，乃克日之事。”我浅笑，“公主若想问如何扳倒荀氏，所费不过二十金。”

大长公主笑了笑，道：“你焦急做甚, 母亲岂是那呆板刻薄之人。我儿终是长大了, 本日之事甚好。”她看着公子, 叹口气，“可惜圣上卧病, 也不知何时复苏。母亲曾想为你求娶南阳公主，现在只怕遥遥无期。”

却听了这话，我松了口气。

我说：“不知公主所言局势，所指为何？”

公子一愣, 道：“母亲, 儿未想过此事。”

“自是宫中之事。”大长公主道，“你也看到了，陛下卧病，奸臣环伺，我等虽忧心忡忡，倒是一筹莫展。”

我答道：“恰是。”

“这有甚可惊奇。”她说，“你莫非觉得，随便甚么人，我都愿放去元初身边么？你那族叔云宏，当初但是给袁氏出了很多主张才当上了颍川太守。”

在我要跟着公子分开的时候，大长公主忽而道。

公子神采迷惑，看看我，依言走开。

“为何？”大长公主紧问道。

公子还想再说，大长公主却摆手将他止住。

“我本日累了，时候不早，你归去安息吧。”她说。

大长公主怔住，半晌，道，“不成胡言。”

我说：“此乃天机，只怕须得百万金。”

大长公主一笑，道：“传闻云氏有一套秘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便是天机也无所不知。”她说着，目光亮亮，“云霓生，你前次在遮胡关助元初算的那卦，便是此证，还不肯认？”

我一惊，暴露慌乱之色，忙道：“公主，奴婢一贯经心侍营私子，从无二心。”

不过她到底与秦王不一样。秦王固然可予我所求，倒是要让我再去卖身；大长公主则是反过来，她有求于我，这便是买卖。以是，她既然开了价，我决然没有不还价的事理。

大长公主对他和缓道：“我与霓生有两句话要说，你且下去吧。”

大长公主在本身的丈夫和亲儿子面前都演戏演得足，不想竟会在我面前说出了实话。

大长公主面色微微一变。

内心又是无语又是好笑。

“奴婢谢大长公主！”我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