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重疾（下）[第1页/共4页]

有那么一会儿，我担忧公子会像那些愣头少年一样，在女子面前不知所措，但看起来我实在多虑。

耿汜转而朝那些人气势汹汹走去，挥起马鞭就打。

公子毫有害怕，倒是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我。”

就在公子的车马行过一处路口之时，火线忽而有些喧闹之声传来。

宁寿县主道：“公主在宫中日日奉养圣上，劳累不已。除祈福以外，我还想带她去散心玩耍。若遵循宫中端方，不但礼节烦琐，另有大队仪仗，必是劳师动众，消遣不得。”

公子站在原地，倒是没有动。

“自是等你取谕令。”公子不紧不慢，“我还未曾看到。”

“我记得，你叫云霓生？”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宁寿县主忽而转头，看着我道。

公子看着他，目光清冷：“我品秩在司马之上，怎无权柄？司马亦朝廷官吏，须知若无谕令则为假传，按律，当下狱收监。”

贩子上比以往萧瑟很多。荀尚在各处大力汲引姻亲故旧，良莠不避，好些操行不端之人亦得以重用。迩来经常有荀氏部下的人借着戒严滋扰讹诈的事, 平常百姓到了日头偏西之时便赶回家, 以免遭受好事。

耿汜神采拉下，不耐烦道：“看不看又如何？你不过是个议郎，有何权柄看我谕令？”

部下只得悻悻地往两边让开，放那马车畴昔。那两个仆人见得了摆脱，对公子连连施礼，千恩万谢，跟着马车快步走开。

世人脚步缓缓，在梵刹的殿阁间穿行，宁寿县主则更是不焦急，走得比公子和南阳公主慢两步，落在了前面。

我从车窗探出头去, 却见是一辆马车被巡查的士卒拦了下来，将我们的来路也堵住了。中间, 另有十几百姓，都是来不及走被拦住的。

就在此时，火线一阵开道声传来，望去，倒是城门校尉耿彷赶了来。

宁寿县主莞尔，对南阳公主道，“公主常与我说，想到城中旅游名胜，可惜出行烦琐，一向不如愿。不料本日到此，倒是恰好。”

真是一双璧人。

南阳公主瞅了公子一眼，抿抿唇，轻声道：“嗯，恰是。”

耿汜转头，看到公子，一愣。

公子讶道：“为圣上祈福乃大善之事，公主与县主何必微服出城？”

因得戒严禁令, 公子在淮阴侯府中未像以往普通留到晚膳，太阳西斜之事, 即乘车回府。

待得近前，那马车上的车帏也翻开一角，待得看清内里坐着的人，我愣了愣。

耿汜看着他，问：“议郎不走，还要做甚？”

既然宁寿县主如此美意，我也不好不见机，跟在她前面，垂垂与前面两人拉开了间隔。

公子讶然，看了看宁寿县主和南阳公主，少顷，道，“公主不弃，鄙人自当从命。”

那被拦下的马车看上去是平凡人家的，仆人也只要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