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海路（下）[第1页/共4页]

“秦王呢？”我沉吟半晌，道，“圣上昭告天下平乱讨逆，也须得给秦王名头。”

公子点头。

“在。”公子道。

“桓都督，夫人。”他说，“此船乃客岁新造，走了一年海路，甚为可靠。船上的舟师舵者都去过辽东，熟谙海路。夫人乘此船，旬日可到燕国，在燕国登陆，去往上谷郡乃最是便利。”

我终究忍不住，瞪起了眼睛。

“陛下果然将玉玺藏了起来？”我问。

虞衍道：“鄙人本日亦分开扬州，回海盐去。家父病危，不成迟延，其他之事亦须得动手措置。”

公子道：“多谢虞公子。”

我叹口气：“陛下欲如何？我眼下便要出发去辽东，天下安定之前，我也不成将陛下和太后带走。”

当然, 真正的起因，沈冲和公子只奉告了黄遨、天子和谢太后, 包含惠风和青玄在内, 统统人都只道我去辽东是作为公子和沈冲的使者, 去辽东与秦王商讨国事。

“恰是。”

我不觉得然，当真地看着他：“你须得服膺。”

秦王若敢诓我，我说不定真会这么干。

天子道：“你当记得朕还说过，你教了朕本领，再将朕和母亲带走，朕才会想起来。”

我：“……”

见我瞪起眼，公子无法道：“那般非常之物，自非常之时才用，随身带着做甚？”

“为何不遣别人去辽东？”惠风跑来找我, 不满地说, “谁知秦王又有甚么把戏，你去了他不放人可如何办？”

公子看着我，笑了起来。

杨歆留守凉州，由他任凉州都督，恰是合适。而侍中乃朝中重臣，坐镇天子身边，可与沈冲一道掌控扬州全局。

我觉得他会畴前那样孩童脾气地给我一个白眼，说我就是不成信。

“何谓易神？”天子忙问道。

这话倒是不错，天子耍嘴皮子的本领大有长进。

“你接下来有何筹算？”走到船舱里的时候，我向公子问道，“你是凉州都督，不便留在扬州，要筹措赋税招兵买马，总须驰名头。”

我听到他问起这船能抵抗多大的风波，万一有不测，可有挽救之法之类的事，不由哂了哂。

我不信，马上伸手摸摸他的怀里和袖子里，公然没有。

“陛下既不肯涉足争斗，又何必来扬州？”我问，“凉州内有桓都督兵马，外有秦王保护，陛下留在扬州，乃最为安稳。”

“哦？”我说，“陛下为何要学易容？”

公子道：“你觉得别人都似你这般，专爱偷鸡摸狗？”

天子面色微变，正要说话，我打断道：“不过此法最深最难之处，并非易容，乃在易神。”

许是看我变了脸，天子一笑，却随即收起了轻松之色。

“我晓得。”

他又在船上检察了一遍，与舟师等世人扳谈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