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传书（下）[第1页/共4页]

我怔忡不已，忙也起家追畴昔。还没出门，沈冲将我拉住。

公子又打了个嗝：“嗯。”

但是等候中的缠绵并没有落下，只见公子瞪着我，道：“你竟将我撇在外头，本身回房安息。”

“就算霓生不能为秦王所用，诓到辽东囚禁起来, 我等亦不成用。如此一来, 他手上不但有了人质, 也可断我等一臂，又有甚坏处？”

我也看着他，心头倏而一阵乱跳，活像揣着兔子，热气翻涌上脸，喉咙一阵发干。

我按沈冲的建议，本身走到了舱房里，草草用了些食品，洗漱一番，换了衣裳，就在榻上躺了下来。

我望着他，有些犹疑：“你要做甚？”

白日里的究竟在太多，我闭上眼睛，它们仍然似曲水中流转的酒杯普通，不断地在脑海中轮番闪现。

“你……”我坐起来，望着他，“你怎在此处？”

“你去做甚？”他问。

我讶然：“怎讲？”

我心中仍在飞速计算，将牙齿悄悄咬着嘴唇。

不过我晓得，他只要在我面前才会闪现出这般别扭模样，教我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沈冲没接话，看向我：“霓生，你可有了筹算？”

正说着，我发明公子的神采又冷了下来。

“你做甚？”他不满道。

我点头：“不成。去辽东来回少说一个月，当下我等新得扬州，诸事亟待措置，决不成缺了你……”

祸水。

话没说完，只听案几被撞开，公子猛地站起家来。

此言甚是有理。我就算追上他，也不过是反复方才那些话。

“元初，”我望着他，只觉心头甜甜的，“你在妒忌么？”

“我乃凉州都督，北海郡公……”他打了个嗝，“去那边不成？”

他看着我：“此番不一样。”

公子“哼”一声，道：“那便去辽东狱中找些死囚，让死囚来给他喂药换衣，归正你不准做。”

夜风吹过江面, 从半开的窗户吹出去。往内里看去, 可见星斗充满天涯, 似伸手可摘。

“元初。”沈冲看着他，目光深远，“莫忘了你与秦王缔盟，誓词匡扶天下，共举大业。现在大业未成，你便已防备至此？”

感喟也要管。我揉着鼻子，正要说话，忽而想起先前的事，一下规复了精力。

梦境里也是光怪陆离。一会梦见我尾跟着豫章王，总寻不到机遇动手；一会梦见我和公子并肩坐在马车上，在淮南的乡野中奔驰。但光影流转，再转头，我却看到了秦王的脸。

“有甚可解释？”他说，“你方才将事理都说清了，莫非还要再说？”

这话仿佛小儿发脾气普通，诨得蛮不讲理。我忍俊不由，笑了起来。

公子看着我，脸仍旧绷着，目光深而幽远。

“为何要找你。”我用心道，“我若发怒不睬我，我如何是好？”